做娘的始终细心,当王守义低头泪落下的时候,马翠花就感觉到了。
马翠花努力收起了自己的泪水,把王守义搂入怀,正对着王守义的小脸,伸手轻轻抹去眼泪。
娘俩各有各的伤心事,确应机缘巧合的应了各自的心声。
两人相对一眼……笑出声。
“娘就再跟你讲兽潮的事,最近发生的兽潮距离现在有二十四年了。娘啊,亲身经历过。”
“这西面的兽潮最可怕,躲在哪里都没用,哪怕把自己埋在土里也会被发现。只能跑,越快越好。跑到东面黑熊的领地,那些凶兽就不会过来了,只要面对一些普通的野兽了。”
“二十四年前,部落的勇士,磨好的刀枪弓箭,备足了干柴火种,满以为会取得胜利,却在独角牛,大白虫,大蛇王和狼群之下惨败,你……火老带着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和妇女逃离,你大爷爷领着部落的勇士和老人抵抗。当逃到东面黑熊的地方,人十去三四。”
“部落的勇士啊,还有老人,哪是在抵抗,而是以身饲兽啊。”马翠花努力的控制情绪。
“后来,凶兽退走,我们与那些野兽搏斗,饥寒交迫,死了很多人。”
“当春暖花开,我们回到了祖地,整个部落就四百来人了,整整死了近八成的族人。”
“那一年,火老成了先知,不顾部落都是些妇女少年儿童,强行修建了兽堡,死了好些人。再后来,我们这一辈长大,火老就退居山顶,不遇大事就不出来了,一直到现在,火老说今年有兽潮,出来安排部落的族人做准备。”
……
马翠花说的平淡,压抑情绪。似乎二十四年的兽潮只是兽潮,西面的兽潮来了,跑就是了,跑到东面黑熊的领地,就不会有凶兽跟来。
而王守义却听出了其中的惨烈和悲壮。耳边突然响起了热血之歌,那首在聚会的歌。王守义却从歌中看到了二十四年前兽潮的凶猛和部落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