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货还是满八旗出身,根泰这个王八蛋还是过去的上上代简亲王、端敏公主的同母弟德塞侧室的外甥。而希福纳是纯王老福晋尚佳氏的什么亲戚。这关系够绕了。
尚佳氏不理外事很多年,希福纳也巴结不上纯王,富尔祜伦在先帝大丧的时候累的狠了,眼下且不会掺和这些。
但端敏公主还活着,伴读的家人不知道怎么攀附上了公主—雅尔江阿觉得他们就没断了联系,恰好先帝大丧,端敏自从大年与丈夫一起回京领宴之后,就没有回旗地,反而一直留在京中,还时常入宫侍奉太皇太后。
那家人说动了端敏,简王估计也就是打感情牌,什么“若是咱们王爷还在”云云,说动了端敏出面写了封书信给雅尔江阿,让他在皇上跟前说两句好话。
如今达尔罕亲王和端敏都在京里,请皇上正位,达尔罕亲王在请正位的奏折上还是名列第一。于情于理,简王又是个要脸的人,日后姑姑、姑父当面问起,又或是打听,结果他都没见皇上,着实说不过去。
“你是来给根泰说话的?”
在胤禔的震惊之后,雅尔江阿把话说清楚了,让皇帝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户部这帮混账已经通天到拉宗王下水了。
“臣弟当然不给根泰说话,但端敏姑姑紧闭着,臣不得不来。”雅尔江阿一脸无奈:“反正臣来了,您见着了,这就算了了一桩事。”
“这不算了事。今儿你倒是跟朕提了个醒,除了你,他们还会找到谁呢?”胤禔看着清溪书屋外头的小山,问道:“旗主们、宗王们到底有多少人会沾惹上这事,还有谁会兜揽,朕都想看看。”
雅尔江阿惊诧的看着这位爷,小心道:“皇上,您是不是想多了?搁先帝那会,郭罗罗家的明尚贪了三千两就被杀了,他们而今贪墨几十万两,不杀不足以平愤啊。”
我一个铁帽子,也不敢想伸手就能拿几十万啊,别说几十万,十几万、几万也不敢!
雅尔江阿到底还有些年轻气盛,忍不住说道:“不过,旗下的确有说法,让汉人来掌管户部,结果他们也收银子贪墨,纵容下头,还不如当年贝勒掌部务。”
“哦,你也是这么想的?”胤禔居高临下的看着简王,“银子不如落在自己口袋里好,是吧?”
“不是!”雅尔江阿这才反应过来:“臣不敢!臣只是向皇上禀告下情。其实皇上您是知道的,也只是旗下那些闲散旗丁每日胡说八道罢了。”
“也未必。”胤禔意味深长,笑道:“旗人难免觉得,既然汉官也没有多长一对眼睛、多长一双耳朵,有好处为什么不可着旗下人来享受。”
“回皇上,这种话都是蠢话,臣还是懂的。”
“那就好,你一直管着宗人府,宗室里和旗下有什么动静也该告诉朕。”胤禔叹道:“你也是宫里读书读书出来的王子。雅尔江阿,旗下人这份‘可靠’到底有多少,你是明白的,不用朕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