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琴也只是勉力板着脸,让孩子们记住教训,记住阿玛的话,然后把他们打发走了。
“好人都叫你做了!”道琴原本没好气,可绷不住笑了:“弘昱这孩子也是,装不上就说实话。他好动,拆了就拆了,不是甚么要紧的东西。”
“小孩子总会有些别扭的时候。”直郡王看着窗外秋色,道:“他自己觉得装不上岂不是没了面子,小孩子又会有些奇怪的想法,想要证明自己长大了,很能干。”
他说这话,又沉默下来,自从那日在乾清宫回府,多半个月了,宫里也没什么消息。道琴怕他心中郁闷,就道:“昨儿我进宫给额娘问安,延禧宫一切都好,叫你在府里也放宽心。”
“啊、哦,我没有胡思乱想。”胤禔转头笑道:“咱们府里侍卫们要当值回家、太监也得到处跑腿办差,也没有断了和外头的联系。我是在想老八。”
“他又怎么了?”
“一边上折子给他们府里大阿哥的生母请封侧福晋,一边让安王府的景熙出来,告了太子一状。”胤禔脸上带着点笑意:“内外都没闲着。”
道琴奇道:“安王府那个公爵景熙?他能告太子什么状,怕是连毓庆宫都进不去。”
“这事说起来也是老二管教不严。”胤禔呼出一口郁气:“他在宫里轻易不好出宫,当年的索额图、后来的纶布、凌普,都是一个毛病,自说自话,可这劲儿折腾。觉得自己手里有个皇太子,恨不能嘚瑟到天上。”
“我听说的消息是凌普拉拢景熙,和托合齐他们一起喝酒,席上托合齐和凌普为皇太子抱不平。”胤禔无奈的一笑:“说是皇上变了心,不爱重太子了,到要让旁人踩到太子头上。”
“听说把老爷子气得狠了,叫人去问胤礽,还明不明白人子之道,把人臭骂一顿。”
道琴静听丈夫说话,从胤禩说到了康熙,又说到了如今朝廷的局势,和外头的情况。最后她问道:“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你说汗阿玛对地方督抚愈发宽容,他想废太子,朝中、地方必须稳住一头。”
“那么,现在你从那些事脱身,现在该做什么呢?”
胤禔自失的一笑,他想做的事多了,可现在只能听别人摆弄。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他从炕上跳下,吓得福晋差点喊出来。胤禔抬脚穿上鞋,就道:“我这就进宫!”
四贝勒来回报差事—背着老八,直郡王入宫面圣—说自己要检讨,俩人又正好走了个顶头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