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神经要丰富的多。触碰到米一柠唇角的那一刹,他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那抹湿黏的触感。
压下流速似乎过快的血液,他的动作不停,拇指抵在米一柠脸颊,趁她还没来得及闭嘴,粗粝的指腹摩擦过刚才咬他的那几颗牙。
有一颗是虎牙,平时看并不明显,指尖蹭过的时候,才感受到略微有些扎。
米一柠的脑子嗡一声响,只觉得席纵的手掌热得发烫,又处于担心被姜晚发现的恐惧中,坐得笔直,秉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下一秒,刚刚蹭过她齿间的、带着潮意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把那抹湿润留了上去。
……米一柠的脸红了。
她实在是受不住,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被姜晚看出端倪,两手用力一撑,扒开席纵的腿,逃也似的跑了。
过了会,席纵才重新靠回沙发上,抬起手,不经意地看了看刚碰过米一柠唇瓣齿尖的手指,扯了扯唇角。
“……没出血。”
“被我吓跑了。”
席纵和姜晚又随便聊了聊,结束时姜晚感慨道:“上一次见你得是去年过年了吧,今年你没来美国。”
席纵“嗯”一声,说:“过年那阵忙项目。”
姜晚点了点头。
和以往不同,她并没有遗憾撒娇、让席纵趁着还剩几天假期赶快去美国和他们团聚。
而是含着笑意看向席纵,好像即将要有什么好事发生。
席纵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些猜测,却没有问。
-
挂了电话,席纵循着刚刚米一柠消失的方向,走到卧室。
卧室没开灯,月光透过窗帘落下来,洒在淡色的被铺上,一片静谧。
被窝里鼓起了一个小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
可比平时睡觉呢四仰八叉的睡姿文静多了。
“头发吹了?”席纵问。
米一柠没说话,把装睡进行到底。
席纵笑了笑,转身也去洗漱,刷过牙后,也回到卧室,上了床。
米一柠显然觉得一直埋在被子里太闷,这会小山包里露出来一个脑袋。
听见席纵的动作,她转过头看,黑暗尤衬得她肤色雪白,眼神似乎也发亮。
男人伸手碰了碰米一柠的头发。是干的。
这才收回手。
“刚刚跑什么?”席纵故意问,“头发怎么干的,被你自己蒸干了?”
米一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哼一声不理他。
过了一会,想起来姜晚的那张头像,才说:“你妈妈好漂亮。”
席纵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是啊。”
米一柠问:“你还有照片吗?”
席纵想了想,转身拿过手机。
“挺早了。”
手机屏幕的光在暗夜中亮起。
米一柠钻进他怀里,躺在他胳膊上,凑过去看。
姜晚倒是有一个家庭相册,不过席纵不喜欢存,手机里仅有的一张,还是他很小时候拍的全家福。
那时候席川和姜晚都非常年轻,二十多岁,头发乌黑,席川怀里抱了个小孩,应当是席纵。
小孩太小,一点都看不出来席纵现在容貌,穿了一身红色,看着特别可爱。
“你这身好喜庆啊。”米一柠说。
席纵没回答。
那时候席川因为生了个儿子而沮丧,把他当女儿养,所以连拍照也给他穿了身小女孩衣服这事,他是怎么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