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陆珏心中有一个大概雏形。
刘茯苓道:“洛王。”
陆珏神情微微一动:“他可以请动你爹?”
刘茯苓一边回想一边道:“崇光五年我爹还是当时的太医院院使,同年初春洛王突染重病,圣上就命我爹前去会诊,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我爹从王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不吃不喝。无论我娘怎么叫门都没用,两天后我爹是出门了,但也写好了辞官归隐的书信,而后就带着我们一家回到老家,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十五年前,诸多事都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究竟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本该平静的生活偏离了轨道,
陆珏沉思一会儿又问:“你爹有说过他为何归隐?”
“没有,不管我娘如何追问我爹绝口不提,不过我娘还是感觉到此事的严重。”说着刘茯苓扑通一声跪在了陆珏面前,苦苦哀求:“少爷,我知道就算我们是逼不得已,但毕竟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过那些全是我一人做的,是我一脚踏两船想左右逢源的!可如今看来,已经没那么好运了。如果少爷有个万一,我刘茯苓自是无颜活在世上自会自杀谢罪。可如果少爷成功登位、摆脱王爷的控制,茯苓更是死路一条。可那是我一人之罪,罪不及父母、妻女,求少爷看在茯苓跟了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们吧!求少爷了!”说完深深叩了一头,久久不起。
陆珏此时的心情相当复杂,他所想的比茯苓更深更远,一代名医、一代儒商、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三人看似毫无联系,却又紧密相连。
他耷着眼皮沉思片刻,伸手将茯苓扶了起来:“他大权在握,手下精兵百万,而我却孤身一人,如果真到了生死相搏的那一日,你就带着家人有多远走多远,不必犯傻同我一起去赴死。我是皇室子孙不管愿不愿意,这场纷争我是不可能脱身的。他苦心算计二十几年,自是不会让任何人轻易逃过!”
刘茯苓听完他的话,明白陆珏的顾虑,从佩袋中取出那个黄缎的袋子,取出一块纯金的椭圆形雕龙的令牌,双手承与他:“这是姚小将军临走的时候,托我转交给你的。”
陆珏接过来,看到这块令牌上刻的几个字,那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也因激动微有红晕,他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明白了姚公止的意思。
皇上与洛王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此时外患未平不是内争的时候,只有暗暗将他手中的兵权夺取,才能平息一场内乱。姚公止此时出了援手,不难说陆珏多了一份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