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夏的伤口在她眼前摆着,足有一指长......她来不及去想,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便用一块纱布又将那处按住。
这个伤口......得缝针了。还在位置不错,还没有伤到脾脏。
不然就算是正常人,身体情况再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稳定下伤情。
缝完针之后,下面得要及时熬下汤药,免得出了炎症,再要了她的命。
施救的过程不算很难,难得倒是她心里的那一关。
“宴夏......救你是我有慈悲之心,不是因为别的。”
“也不是......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夫君,你我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有些问题。
“救你......是为了让我保命。”
这样说起来好像舒服多了。
赵薷呼出一口气,擦拭了手上的血污。再替宴夏整理了床铺,换下身上不干净的衣裳,换上干净的中衣。
余下的时间,也像一人待着那般安静。受伤的人一时半会儿的还醒不过来。失血这么多,怎么说也得睡几日。好在脉搏不算弱,单单只是昏迷。
她盯着宴夏这张脸便看了很久。不知为何,自己好似很喜欢她这张脸,喜欢她......这一副身子。
是因为初见便惊艳,还是因为自己没见过世面。原因为何,她自己也不知晓。
只知道,在榻上浮沉间,宴夏不再压着嗓子作为侯府小侯爷的深沉语调,转而发出的是清冷又悦耳的声音......那般的身感,实在让人酥麻。使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暂时的失去了控制,只顾着同她的手指一起动作。
一夜夫妻百夜恩。她与宴夏的羁绊,哪只一夜呢。
有些心动,也是正常的吧......
本唯有一人的时候,才能放松。但这时赵薷也好像放松了几分,慢慢伸手去抚了那人的侧脸,耳廓,眼角,“你醒了之后,会要了我的命吗......”
她实在是没想出能有什么事,可让山歙郡的地头蛇伤成这样,“我去吩咐他们给你煎药,你莫乱动,先睡会儿。”
方才缝针的时候,宴夏不太规矩,扭了身子,针一下便扎错的地方。人也多挨了一下疼。她不禁担心,便不管人家是否是在睡梦中,就嘱咐着。
说时迟那时快,宴夏在她起身出外的瞬间,身体一抽,手也随之动作。
赵薷被牵着几根手指,吓得回头看她的情况。手是动的,身体也歪了些,可面儿上却没有什么转醒的迹象......
这是......梦魇了么......
“楚、楚兮,成矣......”
“什么?”赵薷听不真切,复又蹲下去,想要靠近再听。可宴夏唇上动着,却不曾再出声了。
“是说,楚楚兮?”她是在唤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