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部的人已经全部撤出。”
“嗯。”
“老大……”
男人大咧咧伸个懒腰,完全苏醒,抹了抹脸坐起来:“大李,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大,我说……我们可能被监视了。”
“暂时而已。”某人乐观地皱眉更正,“你们的薪水照发,瞎操心什么?现在别烦我,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刚刚艾米莉小姐在门口等你去打球。”
“那个暴发户的女儿?”
李升的额头上有黑线掉下来:“不,艾米莉是那个港姐。”
“噢。”他甩甩手,“今天没心情,让人送她回去。”
虽然老大花了点,但他有花的资本,而且对女人一向是十足体贴慷慨,左右逢源应付自如,即便有时忘了谁是谁,仍不失为一个不可多得的标准白马级情人,所以在他身边莺莺燕燕成群也就情有可原了。
陈仅上楼拨了电话故作轻松地向老弟陈硕邀功请赏一番后,又非常失落地倒在了卧室的地毯上,他在心里臭骂自己死要面子,报喜不报忧,但如果告诉陈硕自己现在的状况就真的会……很没面子,还是算了吧,自己死扛。
堂堂豪门分堂大佬居然要受这种窝囊气──被豪门监视组的人盯上!这分明已表示上头对他和赤部产生了不信任,自己近期也最好有作为被监控者的自觉,随时警备,谨言慎行,周边一切局势都要适当控制、收放得体,不能再错分毫。两位义气帮忙的老兄江威和托尼的处境相信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成了他欠他们人情了。
“陈硕,这回你可真害死我了。”自言自语一声后,他就在盘算着怎么无声无息回纽约老巢安稳蛰伏数周,修身养性卷土重来。
三分钟后,现实再次证明“人算不如天算”这一真理,这边正准备订机票回去自动负荆请罪俯首认栽,那边已经接到一个新通告。
陈仅平稳地关闭密函,启动邮件自动消毁系统,一旁的李升已经急得直冒冷汗,因为他有预感,老大暂时回不去美国避难了……心里一时也没了底。
正当他以为老大又要开始发飙时,他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只听老大十分深沈地说了句:“大李,我们有活干了。”接着,人已经飞速窜进洗手间。
这是陈仅的又一大习惯──躲进厕所沈思。当然,纯粹属于那种占着茅坑不那什么的人,不过是借助一个安静私密的空间好好思考分析问题罢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陈仅所属的常驻洗手间,即沈思场所通常都经过一些特别考究的装修改良过。因为陈仅还有要命的洁癖。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向褐部威哥探消息。
“阿仅?”豪门中人,只有江威会这么叫他,“看来我们注定要在香港汇合。”
“正好将功赎罪是吧?”
“呵,老实说,你最近的罪可犯大了。”
陈仅嘻嘻一笑:“威哥,关键时刻可别拆我的台啊。”
“我哪敢啊,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怎么也得舍命陪君子。”
“勉强象话。”他突然想起一个重点,“听说……总部会派人来?”
“目前尚不清楚,亚州七分堂有四支都会赶到香港,而你只须原地不动,多方便。”
“是啊,走不成更好,省得我来回赶,在香港还没逍遥够呢。”陈仅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什么人又要倒霉了,豪门亚洲组赤、褐、青、蓝四分堂汇合,这事儿可不简单,“感觉这回是趟苦差事。”
“你还会怕苦?你不是一向惟恐天下不乱吗?”
“嘿兄弟,话可不能乱讲,最近我可不是闲得慌,越少事越安宁。”
“内部情报说这次行动是由北美组领导。”
“哇拷,最头疼的就是遇上北美组那帮人,他们被中东组压惯了,老是会找我们分部的麻烦。”其实该组上层建筑与赤部发生过谋略上的冲突,而最终是赤部的意见被总部采纳。
“安置好你的那些老婆们,准备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