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付知行叹口气,为难的说:“她是结婚了,不过,孩子是梁子的。中间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张衍明白了,“他们现在在哪?”
“应该也回来了,不过,我打电话给梁子他总说他忙,大美就更别提了,一打电话就说在保胎,俩人我谁也见不到。”
张衍琢磨句,“他们也不能知道周雯在哪。”
“肯定不知道。”
“你想想,周雯能去哪?”张衍问。
付知行思忖的工夫,服务员陆续上菜,张衍把筷子递给他,“先吃饭。”又给他倒上酒。
两人碰下杯,付知行喝口酒放下杯子,张衍看到他勾唇笑了笑。问:“笑什么?”
付知行也没瞒着,“没想到咱俩能坐一桌上喝酒。”
张衍想了想,也笑了,“是啊。当初,我只想怎么教训你。”
“哥,”付知行说,“你那一拳头听够劲的,我一个月才好。”
张衍举起杯,“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也会为你妹出头。”
“理解。”付知行又跟张衍碰下杯。
酒过三巡,付知行有些醉了,他开始聊过去。很多人都说,一旦你总怀念过去,就说明你老了。这半年内,付知行身上发生很多事,也让他内心成长了,现在为人师表,更对过去的学生时代向往怀念。
“我们五个曾经是学校里人人羡慕的五人组,尤其陈帜和周雯,那就是我们油画系的金童玉女,他俩外形好,还有才华,天赋异禀到我都嫉妒,你说哪有这么完美的人,又会画画,又有天分。梁子是富二代,人家一双鞋都能买我一套衣服了。大美人缘特好,几乎成了我们油画系的外交官了,每次学校有活动,负责与其他系协调的都是她。至于我,就是个凑数的,我能跟他们做朋友,知足了。我享受有他们的生活,觉得站在他们身边,我也是不同的。可是现在……风流云散。”
张衍说:“别喝酒了,喝口茶。”
手里的杯子被张衍拿走,付知行点点头,“我是有点醉了。”
“你再想想,周雯还有其他比较熟悉的朋友没?”
付知行摇头,“没有,真没了。周雯交友其实挺慎重的,”他看向张衍,“其实,我们都没想到,周雯会跟你在一起。”
张衍问:“为什么?”
“陈帜走的第一年,周雯患抑郁症住过一段时间院,出院后,就跟换个人似得,把自己完全封闭了,”付知行看着虚空的一处,“她那么漂亮,追她的人挺多的,但她从没答应过谁。我们一直以为,你也会跟其他的人一样,被周雯凉几天就识趣的消失了。”
张衍笑下,“看来我和她有缘分。”
付知行直摇头,“周雯才不信什么缘分,她就信她自己。她要不是心里有你,才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张衍心一磕。
付知行放下茶杯,说:“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她到底能去哪?”
张衍陷入沉思,“……”是啊,能去哪呢?
至此之后,又过去一周,周雯还是没有消息。张衍也渐渐回归到原来的生活,只是偶尔会打电话给付知行,询问他有没有消息,得到的答案从没有变过……没有消息。
渐渐地,周雯好像从大家的视线里渐渐的被淡忘。
五月披裘,苍翠茂盛。
滨州特殊儿童福利中心的操场上,跑过一群玩闹的孩子。
周雯站在晾衣绳下,双手抻了抻床单,踮起脚尖,用夹子夹住。
一转身,抬手遮在额前,阳光刺眼,她对着奔跑的孩子喊:“小宇、欣欣,快回来吃饭了。”
孩子们突然停下,回头望着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