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之紧急,从几位尚书均已到府上便可以看得出来了。湘南之事是在朝上议过多次的,湘南近哲国,哲国便以蛊虫巫术闻名于世。湘南一境,若单单是水患也还好说,治才是难事。可现在却不同了,比治,还得外防。
郑檀在郑乾之一侧,给来到府上的六个大臣都亲手奉了茶。
几点头谢过。之后郑乾之便叫她在一旁记档。
大崇朝女子的地位并不高,不如北境北禹,都是在马上生活的,女子在骑术谋略上并不会输于男子,甚至女子的轻巧灵便之态,还有发挥和突破的空间。郑檀之以能身在朝臣和自己的母亲中间有一席之地,不止因为她的出身和身份,还有有都看见的能力。
郑乾之近来在府上休养,除去前几日往宫里去过一遭,平时都未出过府。朝上的诸位大一个个的“眼力见极好”,郑乾之出事坠马之后,便国府无甚往来,多的皆是偏向沈家,亦有二者皆不攀附之,只是是少数。
这时也正巧是郑乾之平日的饮药时间,下头送了汤药过来,他饮下之后,议事便算是开始了。
“近日我在府上休养,并不知湘南一带究竟是何种况。不知哪一位可给我解答一二?”饮完药,口中还是苦涩,他又抿了一口茶水,朝郑檀道:“檀儿为何站着,坐罢,就坐在为父身侧便好。”
在场众皆是一愣,包括郑檀也是。
不过片刻时候,她便反应过来,顺着道:“是,父亲。”
郑乾之催着她朝臣同坐的意思,明显不过。便是今日,就让他的女儿同大崇的重臣们一同坐又有什不妥?他的女儿,会比男子差丝毫?
决计不会。
有事国府,无事便沈家。圣上的做派亦没有顾虑过什,又何曾国府放在眼里。
郑乾之见郑檀落座,心生畅快,点道:“怎?还没有给我讲讲湘南之事?那,还来此议什事,早些罢。”
众这才反应过来,快快身阻了郑乾之的想法,收下惊诧的神色,张开了嘴。
“国爷莫恼,我们仔细说来就是,恕罪,恕罪。”户部那位是会说话的,适时便说了句。
之后,剩下的几个也商量着七嘴八舌的说道来。
“国爷想必也听说了湘南之地的水患。湘南下处,有水巍河,去年战乱,又逢堤坝决堤,便有灾祸生。”
去年近第三季,大崇北禹的战事才算暂时了解。而湘南下处的水患便是在那个时候就有了。这样算来,已过了一年有余。
郑乾之那时还在北境,年底班师朝,对湘南之事是没有京中主要官员了解的,“以,就拖了一年有余?们作为朝堂肱股,圣上的左膀右臂,一年以来都未想到过好的法子出来?!”
大臣辩道:“国爷容禀,战事止,朝中自然也是百废待兴。说句不敬的话,圣上民心不稳,社稷亦是如此。我等自然是先君事,后民生。”
郑乾之登时一拍桌案,“愚昧!”
何为君。正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到了大崇,便是反了过来,一个个置若罔闻,使湘南之地到了这般地步!真真是愚昧至极。他身为臣子,无法当场去指责自己的君主行事的对错,心间的愤慨却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