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孽了!!!
“我......”郑檀微微脸红,去也不是,回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些日子承蒙人家照顾着,这位也是一字一句的说了许多回。这遭出来,自己是不大占理。
“那是哪个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回去之后说。让我与季大夫传个话,有那么难吗?你这是回去之后又起高热,你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同季大夫,同那位......那位殿下交代?”
殿下......就是因为殿下在外面,她才等不了更久,得知道外面的情况。
殿下在外面这么久了,连一封信都没往刺史府这里送。郑檀纠结了一阵,还是迈了步子继续过去,“不消多少时间的,还请桓小姐等我片刻,马上便回。”
......
桓微月盯了她一阵儿,气馁的喘息,顿时无力原地蹲了下来。
她好像......这对这人半点儿的法子也没有。这人,也真是半点儿自己的话,也不愿意听呢。
想想自己,再想想视线内这人对那位公主殿下的说过的话,是一字一句都要记下来的虔诚。对比之下,还真够伤人的。
她慢叹出一句,还不得出什么声音,无力的很。
往往是无意间发现的东西,才最让人上心。桓微月便是前几日,无意间又窥探了一个并不应该知道的秘事。
事关将军与那位公主陆娆。一个人是要上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将对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好好记下来,贴上放在胸前,牢牢记住呢......
可她桓微月喜欢的人,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细致入微到极点的女人......
前两日里,她懵懵懂懂的感觉去了,留下的是真实的,同郑檀一起朝夕生活的真实感。她也有这样的心绪,也许性别之事,并不是最为重要的。男女之间不过是情事缠人,床笫之欢罢了。若与之相守,即便没有那些,她也甘之如饴的。
恰逢那一日里,她帮着郑檀换了衣物,服侍着在外等候她擦了身子出来。
她抱着她的衣袍等候,一个不大的动作,将衣袍胸口的内袋子里的物什掉了出来。
“嗯?”她看了一眼,便去捡起。
是个小手札。
封皮用的是类似兽皮做的,手札不大,小巧精致,是女子会用的样式。
好奇心使然,她翻看了第一页。
实际上,也只有第一页是有写上文字的。
“家、家训?”桓微月读了其上两个不大不小的字。
这小将军!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脸都红了个透,咬了下唇,继续下去。
“吾妻家训,遵从勿违。”
“第一,出门不多看别的女子,男的也不行。”
“第二,天冷了便要回家,她在等。”
“第三,凡事顾忌自身,才可保护身后之人。”
桓微月:“......”
这一条一条的,列出的实际上并不多。看在她眼里,可谓十足的扎眼睛。
她又向后翻了翻,除了两幅手绘的花灯样式的小图,并没有别的了。
“她就......这样的让你惦记么......”她心酸的很,忽然欲泣撒些泪,好过渡这一段。但站在门外,冷风时不时的扑面,冷得瑟缩。
先前明明没有这样冷的。
*
时间过去不久,郑檀同门口的守卫交代完了事,转头回来。
“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这样没有精气神。
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我不会再不听医嘱,桓姑娘陪我进去罢。”她不会哄人,这样子说话已是温和的了。
除了殿下之外,已少有人能让她如此耐心。
可桓微月站起来的气力都无了,倔着性子问,“将军是去办什么事呢,告诉我吧......”
“嗯?”
“我想知道,现在就想......”她眼里都是希冀,也都是渴望。
郑檀看着她一双眼,从其中不知瞧出了什么,面儿上变了一变,唇抿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