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本宫难道不配做世子最得意最喜欢的人么?”
“......配的。”
可是这是哪儿和哪儿。
养祥眼睛一闭,妥协道:“是的,在世子那里,殿下是她最、最得意的弟子,最喜欢的......人。”
陆娆展开笑颜,“这还差不多。”
*
之后,事情论述回到原来的地方。陆娆看似随意说起养祥从未深入想过的兵力部署,实则是慢慢引出郑檀几个月之前的预判。
“大人知道哲国地处的位置,它与我国湘南就是相邻。湘南先前是,人力溃散,兵力不足,所有人都在担忧哲国会否趁机行事,对我湘南之地进行侵占。甚至朝堂上下也是将对抗哲国,戍守边界看得比处理疫病更加重要。”
从大崇现在的主君,她的父皇的那些做派上看,他是丝毫都没有想过疫病可以清除。
连世子月余前递上去请援粮草的大事,也是近日才有反馈。要是没有湘南六城之外的城镇一直驰援,六城早就成了死城。
这样下去,大崇焉能长久呢......
苦在她名义之上是皇帝之女,苦在世子是大崇的臣子,世代的忠良之后......
“可是,世子知道,那些猜测都是错的。”
养祥眼中放光,等着她的后话。
“她比谁都先看清楚的事情始末。从一开始,疫病就非哲国所为,是源于水患之后尸体堆积成病,与哲国,并无很大的关系。”
“就算她部署之前不能确定,在不久之后,也就得到了印证。之所以派遣国公府为数不多的军士守边,并非轻敌。世子她了解,我们都惧怕的疫病,哲国便不怕么?他们会比我们更怕,再跃跃欲试也好,他们都敢做什么。”
“现下,时间过了好几个月,六城封禁至今,人进来便出不去,消息却会传出去。”
湘南的疫病早已得到控制。太医院的太医和民间的医者,各出奇力,很快便使得方子的各类药物得到百姓病患试验,趋于稳定。
前不久出现的药物不足,给被世子的未雨绸缪所化解了。
来湘南之前,郑檀用之私银购买京上不少可用于解毒的药物,带往湘南。
果真便有用处,解了燃眉之急。
“养祥大人现在知道现在该如何做了吧。”
脑子的弯子由养祥自己去转。
不多时,他便想明白了。
“回殿下,哲国在湘南既有眼线,便知道世子还在病中,而原本可拦住他们的疫病之危,已有解法,不成威胁。所以,最应该做的......是转而加强边境设防。”
陆娆笑着,夸赞他,“孺子可教。大人所言不错,正是本宫想说的意思。”
“接下来,是大人要忙的事了。本宫身体不适,便不参与和询问,大人可能办妥?”
养祥拱手,肃然道:“奉殿下令,属下能办妥。”
“嗯,有大人这话,本宫便安心了。”陆娆给他倒的水,他还没过。此番,陆娆便将杯中换了一盏,重新续上茶水,端到他面前,慢道:“这茶有些凉了,养祥大人不要嫌弃。往后辛苦,大人不要见外。这盏茶,是本宫敬你的。”
养祥愣了愣,接过杯盏,触之温热,正好合适饮用。
心道,确是郡主教出来的好弟子,行事做派都同她极其的相似,刻在骨子里似的。
刻意模仿是仿不出来的。
他将茶水一饮而尽,奉还杯子。
“殿下身体重要,属下近日便不来打扰了,若有急事,便叫府外侍卫前来军中寻属下便可。”
“好。”陆娆接过,放回原处,“世子快要回来了......我不想在她不在的时候,让湘南出现意外。这是她的付出的心血......”
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她的部署。
湘南之疫,一定会赢。
养祥被她情绪牵动,也起波澜,“是啊,都是世子的心血......”付出那么多,每一步棋都下的很险,甚至还......被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伤了。
意识到失神,他很快将情绪复加压着,急切道:“属下告退了。”
再不走,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
......
*
则冬进来送药,养祥已走了一阵儿了。
“殿下怎么在风口站着!快将窗子关了。”
她急得很,放在药便去逮人。
“我的好殿下啊,您可别再欺负自个儿了!”则冬动作很快,将人拉过来,关门闭窗。
“我可没有欺负自己......透透气儿罢了,你别紧张。”
她声音轻飘飘的,听着没什么精神。
“殿下怎么了?可是养祥大人说了什么惹殿下不快了?”
陆娆摇摇头,将药碗端起来,“没有啊。”
养祥哪里敢呢。
什么都藏起来的男人,多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陆娆听则冬的话,被哄着趁热喝完了苦药,眉头皱得很不好看。
她要是在,自己定也让她尝尝自己嘴里的苦味儿!陆娆想的变扭,慢慢的,倒也想通了。
周遭一切,都向她证明了自己的心上人有多好,自己眼光有多好。
不算坏事儿。
“殿下笑什么?”则冬半知半解,故意揶揄道。
她故作思考,语气不沉不紧:“嗯......笑她,是个木头,是个好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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