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祥拦人,“殿下,还是属下去吧。”
她看看四周,千头万绪卡在胸口,呼吸渐渐不畅,“不用,我去吧......你陪着她,别让她乱来,伤了自己。”
“殿下......”养祥有些急,又不知从何说起。就连他也能看出来,这位身子上绝对不大好了,下望一眼,郡主还蹲在原地,头也没抬过。
“没事的,很快......”因为呼吸不畅,带来的后果就是缺氧之后脑中昏沉,她眼睛也红着,盯着郑檀的发顶看,“很快就安排好的。”
带取来两匹马,还有一些世子常穿的衣物......要一路骑马的话,还是得男装方便一些。还有路上的干粮,饮水和银子,都少不了。
这次就不用预备马车了,可以省去很多的时间。
而自己这次,是无法跟随世子一起回京的。走至远处,安排下去后,她陡然发笑,重重咳喘起来。
是发病了......
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根本不放过她。在黑夜里等了好久了,这段时间,她又在光明中生活,要回去黑暗里,她很舍不得。
“嗬,咳咳、咳......”眼泪怎么收不住,滚珠子似的落下来。
理智告诉她,应该服药。所以,她慌着手脚从怀里摸出小瓷瓶子,倒出几颗药,囫囵一并干咽下去。
理智又告诉她,她不应该这样,至少......不应该让世子发现。
所以,她又做足了表面的掩饰。
可以等世子走了之后,等她将则冬送走之后,等这里的后续都处理完之后,再可怜兮兮的躲起来哭一场。哭出世子付出的毫无意义的努力,哭自己的白白的期待,哭她自己的瘦弱、不堪一击的心思。
......
预备所有,不过两刻钟的事。陆娆再走过来,身后的小厮牵着两匹马跟着她。
郑檀还是方才的姿势,连地方都没有挪动过。
陆娆忽然开始恶心自己。出事的,是世子的父亲,是国公爷,世子她是最应该在此时回去的人。可自己只是体会到世子的悲伤,却还在心里为自己的狭隘的情爱惋惜感慨。哪里像一个值得她深爱的人呢......
她弯下腰去扶她了,“姐姐,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启程。你带上养祥,让他背着这个包袱,里面要用的地方,我都让备上了。”
“赶路之余,要照料好自己,好不好。”
郑檀没有应过她。起身趴在她肩上埋着哭了好一阵。
陆娆心疼心碎,刚压下去的疼又出来做乱。
比起自己对自己的失望,看世子如此痛苦,才是真正的煎熬。
“好了。”陆娆拍拍她,“我知道你听进去了,快去罢,别、别再耽搁了......”她站的不太稳,被郑檀压得久了,身子晃荡了一下。
肩上的人才抬头起来。
“记下了。养祥,走,随我回府。”
时隔近五个月,湘南六城的城门第一次从里面主动打开。放出两人两马,留下飞尘,跑得很快。
*
陆娆当夜便病了。
劳累所致,刚入夜就起了高烧。
则冬原是在边境她们的居所忙活着事儿的,得了消息,不管不顾的就冲过来。她哪里放心别人给陆娆侍疾!
这次的病发的太快,则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病情便严重了。刚开始,是晚间与下面人一起送陆娆回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