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来人啊!!!”则冬也似乎是疯了般,在暗夜里嘶吼出声。
她双手捧着陆娆的脸,沾染了陆娆口中呕出的温热的血......管不了什么仪态礼节,顾不得女儿家如何做才是正确,如何是错误,她只要等为主子争取得线生机,比什么都好。
“来人啊!太医......太医!”她个婢子,离开自家主人不过半日多,这半日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
这般下去不是办法。
则冬无措间,向往望去,百转千回的思量间,将沾染了血的手收回来了。她跌撞着跑向外面,不能直等下去,殿下现在不能在这屋子里等着人来救!
明明都已经春日回暖,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已经算是熬过了最难的时节......怎么又多出这遭呢......
她跑得太快,风灌进喉上,刺激的眼泪直流。前面的路,都不大清晰了。
至府门,她泪迷离的双眼瞧见外头的灯笼烛火。
是......殿下的生机么......
“救......救命啊......”
桓微月提灯驻足,真被她吓着了,时间不知该不该动。
“则冬......则冬?”她疑惑着问。
这满手的血,直冲冲的跑出来,脸上还全是泪,怎能不吓人。可桓微月被人唤来这里,是说有人生了急症,急需得女医看诊。她医者本心作祟,想到现在这个时候,疫病的防治到了最后关口,医者都是繁忙,没忍住便过来瞧瞧,但愿能帮到些。
见到则冬不久,她脑子飞转,不多时也是想到了那个病弱的贵人。
这血......莫不是那位的?
“你别愣着不说话,耽误了事。今夜只有我能来,太医们最早过来也得要明日了,你还不同我说说内情?”桓微月自行设想的事儿,心头过几遍都觉得心惊,实不敢想象里面的人究竟如何了。
则冬朝回过神来,身子猛地抖,眼里有了焦距。
是谁都可以,只要有个可用的医者,救救她们殿下就可以。
她顾不得了,抿着嘴过去扯人。
路将人拖拽到里间,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血迹也没有沾到人家衣衫上......
好在,桓微月在急事前,并不习惯去计较这样的小事。进了室内,拍拍血袖子,径直随她往陆娆榻前去。
“桓姑娘,您、您快给看看,我们殿下,这是这是怎么了......”则冬嗓子哑得说不清话,眼泪簌簌的落。
她实在没了法子,又怨恨自己的无能,什么都不能为陆娆做。反观之,自己却享受着陆娆筹谋之后的所有好事,得了想要的恩典。这是她心里永远过不去的。
桓微月夕的眉目深沉,俯下身探陆娆鼻息,又在她额上探了温度,继而前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