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可正对着小狐狸张开血盆大口之时,斜下里杀出了一道黑影,把两人唬了一跳。
是个小女孩,好象是在卖什么东西。这可真是希奇了,冬天周末的时候湖边上倒是有人在租冰刀,卖饮料啥的,晚上怎么也跑出小贩来了?还是这么一小孩?
陈可定睛一看,小女孩胳膊上挂着一篮子花,手里还举了一支,朝两人递了过来:“五块钱。”
于雷和陈可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于雷掏出五块钱买下一支,递给陈可,笑着说道:“也应个景吧。”
“应什么鬼啊,冰天雪地的。”陈可接了过来,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回到宿舍,张树已经到了,收拾好了行李,正灌水灌的来劲。在宿舍里陈可和他关系最好,于是心里平添了几分温暖。
“小可~~~~”张树高兴地站起身来,快活地搂了搂他,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玫瑰,“怎么你拿个玫瑰进来了?难不成还让人家张韩买给你不成?”
“张你个头啊,今天也真是邪了门了,跟于雷走半道上被一小女孩拦着,非要卖花……”
“敢情是于雷哥哥买的呀~”张树拿腔拿调地笑道:“那也难怪了,这情人节的,你们小夫妻还不得浪漫浪漫~”
“还想吃裤衩是咋的?”陈可一边反击,一边在暗地里恍然大悟。
又是一荒唐的节日,这么多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非要跟一八杆子打不着的洋鬼子攀亲带故的,真不知道想干什么。或许又是想找个机会给自己喜欢的人送礼吧……
陈可坐到了自己窗上,从兜里掏出那个毛茸茸的小狐狸,在脸上蹭了蹭,冲他扮了个鬼脸,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
·——·——·——·——·——·——·——·——·——·——·——·——·
陈可从来就是一个有决心有毅力的孩子。
甫一开学,他就努力地实践起新年里许下的诺言了。
在bbs上晃了一大圈,从a到z一百来号社团看得他眼花缭乱,心灰意冷。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和一大群人挤在一块,热热闹闹地参加金融协会或者什么投资论坛的场景。人群是最让他头疼的概念。
三角地也有不少社团在做中期的招新,最醒目的是团委某个部的招新广告,霸气地填着一大块地方,更显得其他民办社团的寒酸。
陈可一个人在街上溜溜达达,随意地接几份传单瞅着。这时耳边有人叫陈可的名字,他扭头一看,是在中国哲学史上认识的一个师兄。因为此人和于雷是高中校友,他便莫名其妙地对他格外多了一分好感。
“师兄!”陈可也随于雷的称谓笑着跟他打招呼。师兄似乎正替棒球社招新,于是也招呼陈可进去玩玩。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闪过,就把陈可深深地吸引住了。陌生的运动所带来的趣味冲销了他对“人合”类社团深深的反感,他于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师兄的邀请,在报名表上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师兄告诉他每周三、五是训练的日子,让他后天来一体报道。陈可答应了一声,冲着师兄甜甜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个学期的课程和上个学期差不多,还是经济学原理,还是高数,还是乏味到了极点的政治课。
那天看电影的时候,陈可和于雷两个商量着一块选了三门通选,一门法学院老孙头的心理学,一门影视艺术,另一门是a类的理科通选,好象是叫脑科学概论什么的。
第二周,选课结果出来了,于雷的影视艺术没能选上,陈可便也毫不犹豫地把这门多少人等着要的课给退了,又挑了一门没选满的历史类课程,跟于雷两个一块选了。
共同的选修课使得两个人时常腻在一起的行为有了更加合理的依据。甚至有的时候,选修课前后正好有于雷院里的必修或者限选,陈可也就跟着一块去听,然后再和他一块去吃饭或者自习。
这种至交好友之间的亲密感让陈可觉得塌实、平静、幸福。
周五,陈可去向棒球社报道,于雷也跟着一块去了,因为队里除了他高中的学长之外,还有一个大二的队员是学生会体育部的成员,这多少也算是和他有点渊源了。
当他们来到一体的时候,棒球队还没来几个人,只有三三两两的队员穿着球衣或者便服在一旁整理球具。
“你也整一套衣服穿上吧,你穿那个肯定好看。”于雷说。
可惜,穷酸的棒球社不是每个队员都有球衣的。因为赞助稀缺的关系,只有选手球员才有自己的球衣,而且往往还不是太合身的。
过了一会儿,师兄穿着一件背号7的球衣过来了,很热情地跟他们打了招呼,问了些身体素质之类的基本情况。他一听说陈可是新生杯的最佳射手,当即表现得十分兴奋:“速度和反应在运动都是少不了的,木根说的。”
“木根?”陈可没听过这个名字。
“h2?没看过?赶紧去看看吧,绝对经典!咱们队上有好多人就是看了h2和《棒球英豪》才进来的呢。”师兄吵吵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