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吃了安眠药。
不顶事。
这时,我听见了上帝的声音。
你不能逃避悲痛,该悲痛的时候,尽情悲痛,悲痛完了,就不悲痛了。
于是,我就悲痛着。
悲痛间,我接到了刘首长的电话。
一年前,他被调去了西南一偏远边疆军分区。这一年间,他从未给我来电话。现在又打来,想必,他还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我说:“知道吗?鲍小康死了。”
“恩,知道,七天前。死在自己的家里,穿着一个叫林涛的男孩送给他的夹克衫。”
“你。。。你怎么知道?”
“他死之前给我来了电话。”
“说什么了?”
“他先是对我说了三遍‘对不起’,然后说他挨不过三天了,要我别为他伤心。”
“挨不过三天?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他是自杀的?”
“病死的。”
“病死的?不是,他是累死的,他掉进钱堆里了,他是为钱而死的。”
“病死的,熬了三年,已是奇迹。”
“什么病?”
“肾衰竭(尿毒)。”
“不是,他是累病而死的,玩命的代价。”
“不玩命怎么办?让他坐牢的父亲,患精神病的母亲,还有学手艺的妹妹及只上初中的弟弟跟他一起等死。”
“不玩命他就不会死。”
“除非换肾,否则,绝无生还可能。”
“换肾?难道他真得了绝症?你怎么知道?”
“他是这个世界我最喜欢的人,当然知道。”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