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御……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什麽都没有了?”他问身边开著车的男人。
“怎麽会,你不过是摆脱了一个油瓶,以後你只要付一个人的生活费和学费,赚来的钱也全由你自己用,不好吗?”
“……我本来就只有那麽一个弟弟……连他都离开我了。”
“离开是早晚的事,有什麽可奇怪。”
不是你弟弟,你当然说得这麽轻松!“就剩一个人……”
“怕寂寞的话,可以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承昊警惕地瞪向他:“你想做什麽?!”
尉御吹了下口哨:“思想不要太邪恶,做锺点工怎麽样?”
“你去死!”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住?”
“门都没有。”
“喂,不用那麽心急嘛,给你30分锺考虑,30分锺以後再给我答复~”
“我现在就给你答复,不去!”
愤愤甩上那男人的车门,爬上狭窄的楼梯还听到他在後面不死心地喊:“我等半个锺头,半个锺头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慢慢等去吧你!承昊用力踢上破公寓的旧门。想到那混蛋说话不算数的劣迹就一阵火大。
我呸!那时侯说得好听,夸下海口占尽便宜了才回来说什麽“我已经尽力了”,滚你的!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扑到单人床上把头埋进因为几天没晒而显得干扁的枕头里,发生了太多事,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理得清楚。
过了两分锺被枕头的怪味熏得受不了了终於气闷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旁边至炫的床上空荡荡的,又把思绪从自己吃的哑巴亏上拉到失去弟弟这回事上来。
突然觉得这平时小得转身都嫌麻烦的屋子竟然显得那麽冷清。
床头的闹锺滴答滴答地走动著,声音无比清晰,承昊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身上微微发冷。
以後真的就要这麽一个人过下去了,回来说话也没有人答理,叫小炫再也没有人会应。
静静坐著,顽固地看著闹锺上的指针,半个锺头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动。
第五十分锺时他想,真的去和许尉御一起会怎麽样?……算了,简直是自入狼窝,那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一个锺头又十分锺过去的时候还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转,要和那人一起住吗?先和他约法三章会不会好一点?
秒针又走了十个圈,承昊坐立难安起来,可以去吗?和他一起应该不会寂寞,两个人很热闹的。
滴答滴答~~
非他不可吗?非得和他住吗?也许可以和别的人合租…………和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