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没听。」
「为什么不听?」
「......听不懂。」
「怎么会听不懂?」
「......上课没听。」
「为什么不听?」
「......听不懂。」
我一脸困惑地和他对视了五分钟,终于知道是没什么好交流下去的了。
他就是那个幸福王子,外面包了层金叶子,里面全是废铜烂铁。
经常我是一边嫌弃地,把他睡着时无意中搭在我腿上的胳膊挪开,一边又忍不住羡慕那一脸完全不知道人间疾
苦的幸福睡相。
仅有的那么几次看到他,不是以那副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样子出现,就是在球场上。
我自从初中时代被篮球命中鼻梁上的眼镜以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发誓至死不碰那个狠狠砸在我脸上造成我
终生耻辱的东西。
而篮球在他手里,会变得那么富有生命力而且驯服,是我想像不到的。
当时,我站在二楼的广播室门口,低头望着在篮球场上的男生们。
他个子并不是最高,在其中却是异常醒目,投出最后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时,他闪闪发亮地抖动起来的金发,和
手掌优美的姿势,连同观赛女生们充斥了耳朵的尖叫,还有冬日午后淡淡地洒落了他一身的阳光,在空气中完
全定格。
即使离得有点远,他露出的笑容,却是那么清晰地在我眼前绽放,我呆滞地着手里的演讲稿,一时间忘了讲辞
,只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声。
这些是我在高中前两年里,关于他的所有片段。
这个人,一直都只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和所有人一样,只能在远处观望,胡乱猜测。
关于他是同性恋的说法相当盛行,「gay」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还是一个禁忌性的名词,等同于变态,从嘴里
说出来,总要带点轻蔑的意味。
的确,他常常流露出来那种挑逗的神态,和一般男生似乎是不太一样,连唇色都比别人嫩一点。同样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