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冷笑:“这位刘先生的眼睛,怕是瞎了多年吧?”
“大胆!”城尉公子大怒,叫道:“臭小子,你敢辱骂符道修士?可知修士一怒,你便要流血五步,伏尸于地?”
刘先生亦是面色一寒,道:“年少无知也就算了,竟然敢出言不逊,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便永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一抬手,掌中便出现了一道精铁残符,他手掌向前一挥,那符便化为一道流光,直向着肖阳射去。
场中诸人一时大骇,惊呼声中纷纷伏下身子,唯恐被无辜殃及。
老执事却只是老实站着,一言不发,却微微摇头。
你们自己找死,我又何必提醒?
那流光直奔肖阳而来,在旁人看来,简直快如闪电,势如惊雷。
但在肖阳看来,却不过是个笑话。
他轻轻一挥手便唤出一道灵子,转眼便将那道流光当空重塑,只听当啷一声,那枚残符化成一团扭曲废铁,掉落地上。
肖阳的灵子倏发倏收,谁也没看清楚,只见他一挥手,那流光便消失不见,一时惊讶至极。
刘先生却看得清楚,大惊下呼地站了起来,一时冷汗如雨,湿了衣裳。
“刘先生?”城尉公子见他如此,一时疑惑。
肖阳知道刘先生已知自己身份境界,便道:“一把年纪,眼睛不大好使也是情有可原。算了吧,我与你计较。”
刘先生汗如雨下,急忙拱手一礼:“多……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怎么回事?
这位老者不是符道修士吗?
这么了得的人物,却怎么向这神秘的年轻人低头了?
城尉公子也是一脸惊愕,道:“刘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那不过就是个寻常……”
“放肆!”刘先生大怒,道:“既然安平府有这等高士坐镇,城尉大人还请我来做什么?简直是胡闹!”
说着,竟然挥袖而去,走得像是逃难一般。
人们一时震惊无语,情不自禁地扭头望向了角落里。
“你……你到底是何人?”城尉公子只觉面上无光,指着肖阳,厉声质问。
“公子息怒。”老执事这时呵呵一笑。
既然肖阳主动展示了符道手段,便是不打算再隐藏身份了。自己帮着说明,反而免得肖阳屈尊解释。
所以他缓缓说道:“能破符道之力的,自然便是符道修士。咱们安平城里除了那一位之外,还有别的符道修士吗?那刘先生在他面前使用符法,岂不是班门弄斧?简直可笑啊!”
“那一位?哪一……”城尉公子话到一半,突然大惊失色,一时身子颤抖,难以置信地望向角落。
全场人此时都明白了,一时目瞪口呆,望向角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若不是真的,又有谁能挥手间便吓退了一位初窥阶的符道修士?
肖阳心说:本来不想张扬,却非逼我出手。
这些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怎么就这么多呢?
他心里不痛快,自然也不想别人痛快,道:“城尉公子是吧?”
“正……正是在下!”城尉公子此时哪还敢抖什么威风?只吓得全身颤抖,急忙拱手低头。
对方是谁?
肖阳!
堂堂符士!
能与府台大人随便开玩笑的人!
更是敢当街击杀一府总捕头的人!
得罪了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此时他双腿都软了,不住打战。
他那四个护卫先前还凶神恶煞一般,此时一个比一个更像绵羊,脑袋都快缩到腔子里去了。
肖阳看着城尉公子,道:“那块石头确实有点门道,勉强可算是一件异宝,但品级其实不高。若说价值万两,已然是贵了。我不过是手头没有什么好材料,才肯花高价收下。至于那老儿所说的功效……”
全场诸人都盯住了他,满心好奇。
他呵呵一笑:“就全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东西,瞎扯淡了。”
“啊?”城尉公子一时傻了眼。
肖阳又道:“而且此物是金玉晶石四物相合生成,若想炼成符文,必须要用特殊手段先将四方分离,去除石质杂物。这种手段,非资深符士不能为。”
城尉公子顿时呆住,随即满心苦涩。
别说安平府中没有别的符士,便算有又如何?
就算刘先生那种初窥阶的符道修士,都要他爹花了好大代价才勉强请动,他又如何请得动更高阶的符士?
那这块石头在他手中,岂不与路边青石没啥两样?
两万两银子啊!
跟打水漂了有啥区别?
城尉公子一时苦不堪言,一屁股跌坐椅中,差点没哭出声来。
肖阳看到他那张哭丧脸,心里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