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粒粒离开酒楼,漆黑的夜里,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躲在乌云中不肯露头。
她沿着空旷的街道踽踽独行,没有失望,没有难过。
有的只是一种解脱和轻松感。
就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开始认同瞿瑾的话了,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偏安一隅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除了那唯一的高位,没有人可以自由选择如何生活。
蓝粒粒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河边。
不同于漆黑一片,全都打烊休息的店铺街道,这里可谓是灯火通明。
一艘艘挂着各色彩纱的画舫,或者靠在岸边,或者徜徉在湖面上。
一盏盏灯笼为一切罩上一层朦胧的纱衣,空气中不时飘荡着淫词艳曲。
蓝粒粒感觉似乎又穿越了一次,听力太好,在这种时候真的不是好事。
正当她打算换条路走时,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鬼鬼祟祟的从一艘画舫下来。
蓝粒粒脚步一拐,走到暗处的角落,等人从身边经过时,一把揪住那人的后衣领,把人拎了起来,
“你不是应该在书院读书吗?居然半夜跑到这种地方鬼混,你这岁数已经能行房了?发育够快的啊?那怎么个头一点没长?”
沈耀的身高和一年前几乎差不多,不像小八小九他们几个,跟窜天猴一样,恨不得一天一个样,所以蓝粒粒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经过一开始的惊吓后,沈耀也认出了蓝粒粒,刚想说话就被蓝粒粒那一大串污言秽语惊呆了,他连忙捂住耳朵,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蓝粒粒像是抖落破抹布一样,把人晃荡了两下,让沈耀的两只手垂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去书院读书的事不会也是骗沈流的吧?”
沈耀无奈摊手,
“你先把我放下来可好?”
蓝粒粒哼了一声,松开手,任由沈耀自由落体,还好他距离地面只有几寸,勉强站稳后理了理皱巴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