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枫关前与这狗胆包天的少年将军一战,以平息将士们的怒火。
那还远远不够,他要亲手夺下枫关!
李庆成站在雪地里,朝远处倨于岩石上的雏鹰吹了声口哨。
那雏鹰置之不理,昂首望向天际,鹰目锐利无匹。
李庆成迷茫抬头,只见天顶另一只通体雪白,翅沿靛青的雪鹰展翅飞来,纵声长唳,不禁心内一惊。
“那是你的父亲?”李庆成道。
雏鹰不解人言,朝天叫了数声,天上那只大的海东青翅膀一掠,斜斜扑来,李庆成马上退后,拔出腰间云舒剑,知道这扁毛畜生看似无害,真要致人死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大海东青却不落地,于高空一个盘旋,飞往西北。
李庆成着实有种说不出的疑惑,既回来了,为何不归巢?连子女亦不顾了?
雏鹰失望地鸣叫数声,李庆成道:“你父不要你了。”
雏鹰转过头,看着李庆成,似是明白其意。
李庆成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回想起第一次见这雏鹰时,张慕说过的话,海东青身为鹰中之王,猛禽类里从无天敌,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抓走了……他猛地回过神,大感不妙,转身上马朝山下驰去。
那雏鹰扑扇翅膀,勉强跟在奔马身后。
李庆成勒停,拨转马头,雏鹰飞来,缩在李庆成怀中。
“都起来!”李庆成吼道:“匈奴人到了!”
时值黄昏,离他的预估提前了整整六个时辰,一只海东青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那时所有轮值的步兵都被李庆成叫醒,一千人被遣向两侧峡谷,操纵滚木与火油,另一千人则架定弓箭,纷纷上了关墙。
一轮落日在地平线上渐渐沉降,雪原苍茫,白如荒海;夕阳带血,浑若鸡子。
“大人从何得知?”一名副将道。
李庆成道:“远处那只鹰,射得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