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善战,与其余诸事上却总不开窍,你既决定与他共度此生,便要时常多担待些。”景琛看了看远处自家弟弟的身影,口中说着责怪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维护之意。
“哥哥尽可放心,臣弟定不会欺负了他去。”这些日子与这位兄长也亲近不少,慕含章也忍不住调笑两句。
景琛看了他一眼,慢慢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咴~”一声骏马的嘶鸣声响起,景韶吵吵嚷嚷的在马车外大喊:“哥哥,君清,快来看我捉到了什么!”
两人闻声走下马车,就看到景韶站在车外,脚边放着一个被麻绳捆成了粽子的人,正满目阴桀地瞪向他们,可不就是大皇子景荣!
“皇兄,父皇可是中毒了?”景琛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道。
“哼,尔等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大皇子冷笑一声,没有否定,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景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杀君弑父,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你可真是会泼脏水,所有人都知道你迫不及待想登基了,毒杀父皇之外,你还想戕害兄长吗?”大皇子挣动着就要朝景琛扑过来,被景韶一脚踹倒。
“刚好景瑜送了个囚车给我,如今就转送给大皇兄吧。”景韶拎起地上的人,扔给赵孟,指了指不远处的囚车,正是当初宣旨之人带来的那辆。
赵孟毫不含糊,单手提起景荣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就往囚车走去。
“军中就这两辆马车,睿王和侯爷还要共乘一辆,单划给殿下一辆,当真是我们王爷宅心仁厚。”右护军跟着过去凑热闹,看着大皇子那一脸要扑过来咬人的表情就忍不住刺上两句。
“郝大刀不在,你小子就又嘴欠了。”赵孟把人扔到囚车里,哐当一声阖上门,他们几人中,郝大刀最为刚正,往常右护军耍嘴皮子,总免不了被说教。
左护军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看他俩斗嘴,上前把囚车的大锁扣上。
景韶他们这次,若是赌错了,就是犯上作乱,跟着他的将军们都没有活路,所以虽然郝大刀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被景韶留在江南镇守,到时若是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被牵连太深。但赵孟和左右护军是说什么都要跟着的,毕竟他们自始至终都是成王亲兵,总归也脱不了干系,自当效忠到底。
景琛看了那几个吵吵嚷嚷的将军一眼,转身又上了马车。路途遥远,情势危急,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浪费。
“大胆成王,竟敢带大军回京!”京城外一百里处,正是茂国公的兵权所在。
景韶瞥了茂国公一眼,公侯之中他的爵位最高,因而手中的兵权也最接近皇城,继后选择与他家联姻,着实是个明智之举,不过……看看茂国公身后不足万人的兵马,实在是不够看的。
“本王听闻有人犯上作乱,自当回京,为父皇清除奸佞。”景韶拿银枪指着茂国公的鼻子,说得理直气壮。
“哼,你们兄弟两个谋权篡位,皇上已经知晓,我劝你们立时弃甲投降,跟老臣回宫谢罪,皇上仁德,说不得还能饶你们一命。”茂国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大军回京,父皇当有所知晓,茂国公不如拿出父皇的手谕,我兄弟二人自当束手就擒。”景琛站在马车上,冷冷地看着茂国公。
“小心!”慕含章听到破风之声,一把推开景琛,景琛当即反应过来,扯住来不急躲避的慕含章,两人齐齐滚落到地上,一支乌黑的箭矢就直直地钉在他方才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