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做完本分的事後,便知情识趣地退出房间,留下元渭和柏啸青两人。
四处无人,元渭用手指抬起柏啸青的脸,闷闷的笑出声来:“好吧,你赢了……朕喜欢你,即使到了这地步……朕还是放不下你……”
元渭笑著笑著,眼中就有泪水滚落,滴在柏啸青的指间:“朕不再骗了,不骗你,也不骗自己……怎麽样,感觉很得意吧?一次又一次欺骗玩弄朕,朕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把心掏出来给你……”
柏啸青微微张开嘴,想说些什麽,却终究什麽也没能说出口。
“奇怪得很,说出这些话,朕心里反而舒坦了。”元渭看著他,伸出手去,一点点抚过他的眉毛。
浓淡适宜,透著股英气。
元渭已经想通了。
对柏啸青说出那些话,并不是示弱。
离不开他,就是离不开他。藏著掖著,或是争那口闲气,不去见他,只能折磨自己而已。
那麽,何妨把一切放在明处。
柏啸青是属於他的人,他对柏啸青做任何事,好也罢坏也罢、赏也罢罚也罢,不都是理所应当?
“朕虽然恨你,但你在朕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还落了这一身病痛……也就算了。”元渭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以後,你就跟著朕,什麽也别想,朕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等你寿数尽了,就替朕镇陵,在那里等著朕。”
柏啸青惊惧地抬起眼,望向元渭。
所谓镇陵,是天朝皇族才有的规矩。皇族指定身旁侍奉的,最勇敢得力的人,和自己葬在同一墓室内,在阴间也有所镇佑。
镇陵者,往往是被鸠杀的年轻力壮青年。虽有些陪葬的意思,却是至高的尊荣。
而元渭,要他在寿数尽了以後再镇陵,明显是想和他合葬一处。
“你是朕的人,就算到了下面,也要跟著朕,永远别想再逃。”
……
阮娃守在门外,将屋里元渭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眼睛里闪烁著异样的光芒。
是吗……看来,皇帝是不可能放手了。
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是凭著一口气,拿命赌出来的。
他看上的东西,向来不让人,费再多心思,冒再大的风险都值得。
柏啸青,当然也不例外。
叛将(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