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明知故问,道:“百里公子,有难言之隐?”
素鹤睇住因克制而用力发白的指关节,突然卸下了怒火,转而心平气和的把杯子放好,吐出两字:“粮人。”
“啪”“啪”“啪”……
听到答案,黑嵋忍不住放下酒杯给他拍手。
原以为素鹤还会再纠结再痛苦一会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调整了过来。
道:“百里公子不愧是从里面出来的,年纪虽轻,然所见所闻实属少有。”
“过奖。”
“那百里公子再尝尝这第二杯。”说罢,他倾身再给素鹤满上,接着道:“吾这酒,一壶有百般滋味,就请说出它的功效。”
“自是强身健体。”素鹤眉山一凛,面无表情的喝下第二杯。
黑嵋却道:“强身健体古来有之,怎能与吾之酒媲美。”
这是摆明了,必须要素鹤吐露实情。
素鹤默了片刻,道:“阁下的酒对阁下而言,自是美洒佳酿。然不是谁都有这福气消受阁下的厚爱,比如在下……便是承蒙厚爱,受宠若惊。”
“哦?”
“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想来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解释,不是吗?”
黑嵋笑了,笑意不及眼底,半是耷拉着眼眸道:“那不知百里公子现在感受如何?”
“还好,受的住。”
“是吗?依吾之见,百里公子倘若撑不住不妨直言,看在佳人的份上,吾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素鹤看着他,道:“敢问是哪一位?”
“浥轻尘”,或是照红妆?
黑嵋心思被觑破,索性也不兜弯子,道:“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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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是一位。”
“在下想知道两位是什么开始的第一次合作?”
“上次。”
“是吗?”
“难道不是?”天风岐瞍,你不是都看到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未必尽虚。”两位的约见,应该还在更早之前吧?若无她从中牵线搭桥,阁下怎会选中阴山湖?
黑嵋替他满上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道:“至少,没人看到吾与她更早同谋。”
说罢,又道:“还没请教,百里公子是如何看出?
吾自认做事尚算严谨,你是如何知道里面有问题?从而甘心情愿陪吾赌一局?”
素鹤看着第三杯,迟迟没有行动。
面色较之先前虽然没有变化,然额上以现绵密的汗珠,头顶更有袅袅雾气腾绕。
脖颈处,血色的纹路宛若根系四面攀爬,眨眼便到了耳后跟。
这让黑嵋眉头微微舒展,心头愈发的得意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