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僵在原地:“你待如何?”
“不如何,一壶茶,陪我闲坐片刻,如此即可。”见对方没有反应,掸了掸衣裙,道:“不要你背离无生门,也不要你性命,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便宜的报恩。”
“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素鹤猛的转身,他怕,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对方。
女子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思,笑道:“是我不让你救人不假,但你以为她会愿意见到你的出现?”
“你……”
“哼,想叫我闭嘴是不是?我没有资格提她,对不对?百里素鹤,我是没资格,但你就有资格了吗?
你可知道,她遭受那一切罪魁祸首是谁?源头在哪里?”
“你知道?”
这话成功叫住了素鹤的脚步,原本打算离去的人,终于还是选择坐到了女子对面。
烹一壶茶不难,叙旧也不难。
难得是,尘封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撕开。
女子看他终于肯坐下听自己说,抬手抚上脸颊,似是享受般道:“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要你留下,非她不可。”
“长话短说,多说无益。”
“呵,真是绝情。”
“你早就清楚。”
“是,我是清楚。可是,谁让我生来骨头贱呢?谁让我,偏偏喜欢你。”
“够了,再不说我走。”
“好吧好吧,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不过你虽无情,我却要送你几个小道消息。”
女子笑的甚是动人,可惜素鹤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过。他一心烹着茶,一心等着答案。
“有话直说。”
“好,你痛快我也不卖关子。实话同你讲,王城现下已经大乱。
与其苦苦卖命挣扎,不如放手不管。
左右,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何必强行掺和。欲海天,不是你的责任,干嘛不留有余力对付你真正的仇人?”
“什么时候的事?”素鹤心下狂起波澜,望着红泥小炉中燃烧的火焰,一时手竟觉得无处安放。
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这不可能,定是对方扰乱己心的诡计。至少,三邪刚刚才回转,要打王城时间上来不及。
女子眼眸微微半掀,如同长在他心底,熟知其所有思路:“难道只有他们才能威胁到欲海天安危?别忘了,里面坏了,效果更加。”
说完,手指在几上画了一道圆圈,最后点落其中。
素鹤沉默良久,从震惊到面无表情,缓缓道:“那又如何?欲海天数历风雨,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哦?这般看好,不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