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年赶忙上前恭迎,将人请入座:“不敢欺瞒仙使,王城目下乱世之秋,流年正同底下人商议如何应对。”
“哦?都商量好了?”江使者挑眉,俨然把他的话当笑话听。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太差,纵有手段也只能汲汲营营,仰人鼻息。
同样替人卖命,照旧还分三六九等。
这,就是人性。
“已有眉目。”百里流年拱手作礼,抬眸偷瞧道:“不知仙使此来,所为何事?”
江使者依旧习惯性的把脚搭在书案上,好巧不巧也不知他来之前去了哪里,总之粘了不少尘土。他就那么两只脚碰啊碰,肉眼可见的灰尘噗噗而落。
百里流年神色阴沉,却还是保持着作礼的姿势。他对此,则是当做没看见。
只是两手潇洒的搭在扶手处,侧首道:“夫人对你的办事效率很不满,都过去这么久,不见你逼出百里素鹤背后任何一人。
所以,你猜夫人这回让本使带什么话了?”
“流年愚钝,夫人心思难以企及。仙使,请直言。”
他这明摆着就是装傻充愣,既知详情,偏作不知。
江使者咧嘴而笑,要说呢他也觉得百里流年不上道归不上道,但在某些方面属实是位人才。
所以,这厮能带领分支从本家杀出,跑到欲海天来作威作福不是没有道理。
语气中,带着三分挑、逗道:“那江某可就直言啦?”
“仙使请讲。”百里流年被噎的脸色铁青,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到彻底撕破的时候,有万分的怒气他也得默不作声吞下,自行消化。
“夫人知你有异心啦,啊……哈哈哈。”使者说完,肢体夸张的缩进椅内发笑,再神秘兮兮倾身爬至书案上,笑吟吟地压低声道:“惊不惊喜?”
百里流年闻言,先是愣了愣,后面不红气不喘的低头笑了几声,道:“哈……哈……几天不见,仙使愈发幽默,叫流年好生意外。”
江使者没错过其眼底那一瞬的失神,消失的有够快,可瞒不过他的双眼,双手用力一撑,就那么以一种奇怪又轻盈的姿势倒回椅内。
轻飘飘,不失美感。
“不意外,倒是有更多惊喜等着家主。”
霎时,百里流年心中警铃大作,知道磾水灵那边必然已经有了转变,这中转变无疑对他们是不利。
但在脑海中迅酥过了一遭分析利弊以后,仍是沉声不卑不亢道:“流年不知。”
江使者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斜靠扶手,道:“无妨,本使素来也是乐善好施之人。
所谓日行一善,也是功德。
我呢,特地来助家主早日完劫。”
是劫不是结,百里流年怎会不知其中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