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摇头:“好像没见着。”
“怎么会,他难道没有跑出来么!他的床在那里的,就在那个角落的!......他是不是被埋了,是不是还埋在里边呢?!”
丹吉措急得手脚并用就要爬上木堆去挖人,身后伸来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他。
大总管用一只胳膊将他拦腰捞了回来,推到一边,低声训斥:“你给我站到空地上去,老老实实待着,这里危险!万一另一半房子也塌掉,砸到你怎么办?!”
阿匹大总管这一转眼间又恢复起往日的沉稳冷静,眼眶上聚拢的两块红斑神奇地消失掉,嘴角坚毅地阖拢,不再大喊大叫。
旁人约莫也都看出了蹊跷,丹吉措这小崽子是全院坝身价最金贵的小俾子,而且有本事驯服发疯的野牦牛。
大总管指挥一伙人先把那些磕破流血的伤号都挪到院坝空场上去歇着,其他腿脚齐全的人一齐在废墟上挖人。抬开那些横七竖八的圆木,拆掉一道一道屏障,用煤油灯探到黢黑一团的缝隙里,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废墟的外壳逐渐被剥离,露出里边的狼藉和惨状。
在那一面坍塌的墙下发现了丹吉措想要找的人。
他伤心欲绝地扑过去,抱起顿珠软绵绵的身体。
大约是房梁上滚落的木头砸了下来,在脑袋上砸了一个洞,流出很多很多的血。先涌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却还有新鲜的血不断地淌出。
“啊!!!!!!”丹吉措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郎中在哪里?郎中呢?!快来救人啊!!!!!”
旁人一个个木木呆呆地站着,面色哀伤而无奈。这寨子里本就没有郎中;再说,即使是扁鹊华佗拿了神药来,恐也无力回天。
“顿珠,顿珠,顿珠,为什么会这样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