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说发展技术不重要,而是从卫玠的角度来看,在魏晋时期先发展思想启蒙更合适。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比较开放,更适合学术的百花齐放。等社会风气变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更容易发展了。
当然,从蠢作者有限的个人看法里,最重要的还是武力值啊,捶地
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卫玠承认,他偶尔也会大男子主义发作,很喜欢拓跋六修这种以他为天的生活状态。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拓跋六修这个状态不对,拓跋六修不该只为他一个人活,他是自由的,拓跋六修也是自由的。
他们相依为命,却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
可惜,拓跋六修只是一个很少能被人看到的灵魂。也因此,卫玠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拓跋六修一个身体,一个区感受活着的机会。
至于在改变不了现状的今天,只要一想到拓跋六修只能无聊又孤独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卫玠的心就火烧火燎一般的不舒服。
可是偏偏,裴頠把卫玠留了下来。
卫玠不能说实话,又怕态度太冷,造成裴頠的误会,于是决定委婉一点的表示:“事情很着急吗?若不着急,不如放在你下午从官署离开再谈。不要耽误了你的事情。”
裴頠好歹是个从三品的大臣,肯定不会很闲。
“无事。”裴頠反倒乐呵呵的接受了卫玠的关心,表示他根本没什么事,去不去官署都是一样的。
“……”卫玠无奈,发现魏晋的官员真的是任性放诞的厉害。
——提醒自己,下次拒绝人还是直接拒绝吧,婉转什么的,根本不适用于魏晋。
既然改变不了,卫玠就换了个态度接受了现实,打起精神积极应对起来,只求能提高彼此的办事效率,早日完事。
“我找你,是有几件事要和你谈。先说明,没有一件事是我要强迫你的,我希望你能够不要有压力,怎么想的,就怎么答复,我只想要个答案,不求成功。这不是国子祭酒与学生之间的谈话,而是身为姻亲之间兄长和弟弟谈话。”裴頠其实算是个比较直来直去的性格,在王济那个究极蛇精病手下做事,就得这样,你要是想和王济绕,王济反而能绕死你。
“好的,您说。”卫玠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他知道裴頠的为人,裴頠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是客气。
“第一件事,我听坚石(欧阳建的字)说,你快结业了,对吧?”
“是的,已经过了七门主课。”卫玠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洛阳太学的结业方式也是十分人性化和自由化的,毕业不是统一考试,而是个人、单科结业的独特形式,比现代大学还要灵活。
洛阳太学以儒学为主,却也是主张让学生集百家之长的。诸子百家,便是洛阳太学的分科情况。既提倡了不同学派之间的良性争论,也保证了不同学派同等重要的地位。只要一家、一经的经书讲完了,博士(老师)就会开始主持答辩。
是的,答辩。
就是大部分人认知里的那个大学答辩,只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流行写论文。太学只严格按照各经家法的要求,极其讲究师承。答辩的时候,有足足五十道论辩题。评分标准很清晰明了:在辩论时,解释多者为上第,引文名者为高说。
卫玠在过去的差不多六年时间里,已经考过了七门功课,均是上第,如今已经没剩下多少考试了。这也是他课程很宽松的原因,大部分都已经不需要去听了。
裴頠在心里对卫玠赞叹了一番。别人八年时间都不一定融会贯通的学问,卫玠只用了六年不说,其中大部分时间卫玠还是在家修养的,要不然会更短。这样的麒麟儿,真的是世不可多得的存在啊。
“离你行冠礼还有两年,也不知道你家中可有安排?”
一般从太学毕业的学生,不是等着政府直接安排工作,就是家里已经给找好了关系,更放荡不羁一点的,也可能会选择出外游学,增长见识。
但很显然卫玠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选择最后这种最符合名士身份的举动。
而另外的前两者……卫玠的身体也一样吃不消。身为卫家子孙,卫瓘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卫玠早晚会出仕,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更倾向于等卫玠过了冠礼再说,王氏迷信着卫玠成年了,身体就会健康一些。
所以,“祖父的意思是我学识不够,最好再跟着老师学习两年。”
卫玠这里所说的老师,自然不可能是太学里的博士、祭酒,而是他幼时拜下的名士乐广。卫老爷子的言外之意,聪明人一眼就能知道,说是跟着乐广学文化,但是卫玠的学问也是有目共睹的,乐广还能教他什么呢?不外乎当官的为人处事以及官场厚黑学而已。
跟着乐广、卫瓘等朝中重臣学习政治,那是普通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对卫玠未来的仕途肯定大有裨益。
“跟着乐令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先来国子学再学一段时间。”裴頠说出了他的第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