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番后,云镇山决定去见过族长,也是他的亲生兄长,云镇海。
许是因着早年练武太过、损伤身体之故,云镇海早早成婚,却多年未有子嗣。
然而十年前他夫人怀孕,生出的长子,却是体质羸弱,不仅不能习武,竟是性命都时时堪虞。
云镇海心疼爱子,早早延请一位名医在云家庄坐诊,多年来,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奇珍妙药,才将长子养大到这年岁。
即便后来他夫人又生出一名健康的幼子,他也仍旧对长子十分精心,并无半点怠慢。
云镇山此次去见云镇海,就是想要请那名医为他独子诊脉,也好生查验一番,是否当真是经脉有碍。
云天恒多年来身体健壮,与其他孩童并无不同,他当真不愿此事为实。
云镇海与云镇山一母同胞,自然感情深厚,听云镇山说明来意后,便立时招来名医,让他随云镇山前去一趟。
名医这许多年受到丰厚财物,也就很是顺从,跟他去了。
待他仔细查探过后,果不其然,那云天恒的经脉,就有那无救之症!
云镇山长长吁气,心里很不安稳。
而云镇海也得知云天恒所言奇人之事,便一同做下决定,要在三日之后,扫榻相迎。
最起码,也要见一见那奇人,若是当真有救……便也值得。
三日后。
云家庄外,有数人静立在烈日之下,他们衣衫周正,神情也很肃穆。
正是云镇海、云镇山兄弟,再并几名庄卫,几个仆从。
云天恒手指动了动,踮起脚向远方看。
他比起其余人来,更加显得紧张。
辰时过后,在庄外数十丈出,忽然出现了一抹青色。
那青色越来越近,十分轻盈,不多时间,已然现出清晰的人影。
云天恒立时喜道:“前辈来了!”
他到这会儿,心里才松了口气。
云镇海等人也精神一震,就朝那人看去。
那正是个相貌俊雅的青衣人,若只凭面貌来看,不过像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
但若云天恒所言为真,他既十年前就到禁地之中,应当并非这般年轻才是。
青年气质温和,行走时仿若炽热都要为之退避,显示出一片清凉。
在看清他的刹那,众人也似乎没那么燥热了。
青年很快站立在众人身前,随后他微微一笑,便说道:“在下徐子青,是一位游方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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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镇海身为族长,也见识到不少各色人物,他一见这俊雅青年,就先将心中疑虑去了三分。
看此人气度,理应不是招摇撞骗之流;再观其神光,也应是个豁达宽厚之人才是。
如此人物,自当有气依仗所在,且也绝非恶人。
云镇山比之其兄长的见识略略欠缺,但他对兄长却很是了解,见云镇海神色一松,也就微微放心。
云镇海已然拱手道:“徐药师,若不嫌弃,请入庄一叙?”
云镇山也立时说道:“小犬蒙药师点拨,云某还未致谢。”
徐子青也是温和一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