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想法子救你弟弟!”
“娘,二郎已被押入县衙。”闫大郎硬声道,“儿实在没办法!”
闫王氏面色赤红,双眼翻白,一口气卡在嗓子里,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县衙中,闫二郎矢口否认状纸是自己所写。
县令根本不信。儒学同窗为证,笔迹一模一样,更有落款印章,不是你是谁?
猛的一拍惊堂木,县令厉声喝道:“本县面前,岂可诳言!状告今科探花欺君,你可有实据?”
“那小畜生……”
在家中骂顺了嘴,闫二郎猛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民告官,是其一。辱骂今科探花,是其二。来人!”县令掷出木牌,“打!”
左右皂吏齐喝一声,当先走出两人,一杖击在闫二郎背部,将他打趴在地。哀嚎声未出来,又被架起,狠狠一掼。
啪!
“二十杖!”
闫二郎顾嘶声喊道:“我乃童生!身负功名!”
“打!”
县令压根不理他,皂吏更不会留情,扒下闫二郎的裤子,水火棍抡起来,挟着风声呼呼落下。
堂上再不闻闫二郎的争辩,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二十杖打完,闫二郎已是声音渐低,晕在堂上。
有皂吏取水来,要将他泼醒。堂侧的书吏突然朝县令使了个眼色,道:“大令,小的有话。”
迟疑片刻,县令起身离开大堂。至堂后,方询问道:“何言要讲?”
“敢问大令,这闫二郎,大令欲如何处置?”
县令皱眉。
锦衣卫接连上门,涿鹿县衙上下已是风声鹤唳。
府衙和镇守太监滥发徭役,早晚都要挨刀流放。杨家是苦主,杨瓒蒙圣上钦点探花,闫二郎这个时候递状子,是自己往铡刀下伸脖子。
闹心的是,状纸递上来,他不能不问。否则科道御史就能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