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伴伴。”
“奴婢在。”
“送母后回坤宁宫。”
“奴婢遵命。”
转过身,朱厚照又道:“谷伴伴。”
“奴婢在。”
“去钦天监传孤口谕,遵大行皇帝遗诏,择吉日请母后移居清宁宫。”
“是。”
谷大用领命,退出暖阁。
张永转向张皇后,恭敬道:“娘娘,奴婢送您回宫。”
“照儿,你这么做,不怕天下人斥你不孝!”
“母后悲伤过度,请回宫休养。”
“好……你好!”
张皇后含着泪,愤然转身离开。
朱厚照背脊挺直,双拳紧握,手背暴起青筋。
此时,高凤翔跪伤了腿,无法在太子跟前伺候。刘瑾怀揣着小心,轻易不敢往前凑。张永和谷大用离开,暖阁内只剩下马永成。
见朱厚照神情不对,马永成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喘。
自先帝万年,太子殿下就像换了个人。身边伺候的,都像是怀里抱着炭火,万分小心,仍有被燎伤眉毛的时候。先前得宠的刘瑾高凤翔都吃了挂落,反倒是看着棒槌的谷大用和张永渐得重用。
马永成不如刘瑾机灵,也没有谷大用那份果敢。想往前凑,又怕适得其反,好不容易得着机会,也是瞻前顾后,话都忘记怎么说。
“马伴伴。”
“奴婢在。”
朱厚照突然开口,马永成立刻打了激灵。
“你出宫一趟,召翰林院编修杨瓒至东暖阁。”
“是。”
马永成不敢多说,小心退出暖阁,取来牙牌,带上两个小黄门,一溜烟的出了乾清宫,直奔奉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