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
两次见到杨瓒,两次被抽得生活不能自理。刘瑾已然落下心理阴影,见到姓杨的都要绕路。
这一回,是在京城没抽够,要到南边继续抽?
“刘监丞?”
刘瑾石化,半天没迈出一步。
张永不满,催促道:“陛下还等着呐,刘监丞快些,莫要拖延。”
无奈,刘公公只能咽下心酸,抹掉泪水,跟着张永前往东暖阁。
到了地方,发现谷大用正等在门边。
见到刘瑾,同样是无声冷笑。
刘公公的心沉到谷底,进殿打眼一瞅,天子坐在龙椅上,翻看一份奏疏。杨瓒立在御案前,见他进来,面带浅笑,很是和善。
凉意从足底蹿升,刘公公生生打了个冷颤。
见朱厚照抬头,不敢耽搁,躬身上前行礼。
“刘伴伴,杨先生南下,特向朕请旨许你随行,你可愿意?”
想说不愿意,成吗?
自然不成。
刘瑾垂头,苦水往肚子里咽,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奴婢愿意。”
朱厚照点点头,接着道:“既如此,朕便许你出京。一路之上必要听命行事,如若不然,朕必严惩!”
“奴婢遵命!”
刘瑾跪地叩首,眼角余光瞄向杨瓒,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笑得更加和气。
当下,刘公公额头冒汗,心肝剧颤,动也不敢动。仿佛是被猫按在爪下的老鼠,落在天敌手里,越是挣扎,死得越快。
待刘瑾起身,朱厚照挥挥手,命他下去。
宦官出京,天子敕令,关防印信,内府牙牌,一个也不能少。
刘瑾是司礼监监丞,同是神机营监枪官,需得将诸事交接,安排妥帖,方可成行。
走出东暖阁,刘公公没急着走,而是顶住谷大用的白眼,坚持留在廊下,等杨瓒出来。
有些话,必须当面问。即便是死,总也要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