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众人心中都打起了鼓,哪还有心思商量如何帮朱高炽摆脱困境,只能虚应几句,借口公务各自离去。
文渊阁内西侧厢房内,杨荣站在窗前,看着面带沉重的黄淮等人,摇了摇头。
太急了。
书生意气不可成事,建文朝的种种摆在眼前,为何他们还不明白?今上正当壮年,世子根基未稳定,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战功彪炳,如此急迫,非但无法送世子上位,反而会让陛下同世子离心。
“士奇兄观之,如今之况何解?”
“难解,却非无解。”
自入文渊阁,成为内阁七人之一,杨士奇愈发谨言慎行。朝臣议立皇太子,从不参与。解缙等相邀,能推则推。杨荣也是一样。
落在朱棣眼中,便是此二人知进退,体上意,协助他处理政务的能力又是一流,有望成为朝中股肱之臣。
虽然解缙仍三天两头得天子夸奖,几乎被夸出一朵花来,但在文渊阁内,杨荣和杨士奇却更受重用,隐隐压过了解缙黄淮。
文渊阁的七人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解缙黄淮为首,另一派则以二杨为先。
明知天子用意,众人也必须遵照朱棣设好的方向去走,没人敢提出反对。
“依士奇兄看,天子是真存了废文华殿之心?”
杨士奇摇摇头,“天子纵不喜世子,却未必不喜文华殿。”
“哦?”
杨荣走到桌前,杨士奇执笔落在纸上,待杨荣看过之后,移到烛火旁点燃。
橘红的火光,渐渐吞噬了纸上墨迹。
宣纸成灰,“圣孙”两个字却深深刻印在了杨荣的脑海里。
“可要提醒解侍读?”
“不必。”杨士奇再次摇头,“解侍读早已领悟,你我二人只需静观,忠于陛下,本分为要。”
语义已尽,杨士奇不再多言,
五月丁丑,天子驾临山东,途经济南、德州等被兵府县,见荒芜田地甚多,民有饥色,特召山东布政使前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