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抬起头,片刻,重又低下,无声的退了回去。
他知道,因为之前的犹豫,他又错失了一次让父皇改观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
错在他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朱高煦和朱高燧互看一眼,也不再多言。
偏偏陈瑛知道自己必没有好下场,干脆破罐子破摔,仍是咬住沈瑄和孟清和不放。
朱棣眼中闪过不耐和杀意,攥紧拳头,换成在军中,陈瑛早已血溅三尺。
看着如-疯--狗一般的陈瑛,沈瑄冷声道:“本侯同兴宁伯几番同生共死,情如家人,既是本侯的家人,何来私授一说?”
“家人?”陈瑛面露疯狂,眼中却带着阴狠,“定远侯同兴宁伯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吧?”
沈瑄表情更冷,“不简单又如何?同陈都宪何干?”
“定远侯是承认了?那汉王同赵王……”
“够了!”
打断陈瑛的不是沈瑄,而是永乐帝。
天子一怒,陈瑛注定粉身碎骨。
“陈瑛,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揪住瑄儿不放,就是想拉高煦高燧一同下水?
此人,当真该杀!
“来人,拖下去!”
奉命进殿的大汉将军扣住陈瑛,摘掉乌纱,除去官袍,抓着两条胳膊,将他拖出了殿外。
永乐帝甚至没当殿宣判陈瑛的罪名,他的去处既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只能是诏狱。
大汉将军把人拖下去后,锦衣卫立刻接手。
纪纲单手按在绣春刀上,站在陈瑛面前,笑得让人头皮发麻,“陈都宪,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