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看着那编织精细的苇篾,白色的还泛着莹润的光,他伸手接到手里来,董武看着他的小娘子也不吃里面的糕点,就捧着那苇篾看,感觉异常奇怪,他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前没见过吗?要是你喜欢苇篾编的东西,改天我编蜻蜓蚂蚱给你玩。”
宋篱不理董武的话,问道,“这装蜂糖糕的盒子要钱吗?”
董武道,“这盒子不能吃,他如何来收钱?”
宋篱道,“这糕吃完了,这盒子可以拿来放别的东西嘛。”宋篱想,是可以拿来做花篮的,装满小雏菊,放在餐桌上,正好。
而董武对此不能理解,说道,“这东西放不了多久,一段时间就脆了,坏掉了,要装东西,要竹篾编的。”
宋篱心想原来是这样的啊。但是不免还是觉得这苇篾盒子编得精细,古代人活得悠闲,生活细节上的这些事情很愿意花心思。许多工艺都很精湛。
宋篱尝了一块糕,表皮略微有点脆,里面却是糯的,想来原料是糯米之类,甜丝丝的还有一股清香,的确味道不错,比起中午吃的那个微带酸味的杏干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宋篱吃着,把那装糕的盒子往董武面前递了递,道,“你不吃点吗?”
董武听宋篱让他吃糕,心里更甜了,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说道,“我不吃这些。”
这种糕果真是看起来小,吃进嘴里是糯的,粘牙,要嚼好一阵,宋篱吃了两块就不要了,让董武放回去,他毕竟受人恩惠知道感恩,说道,“这糕很好吃,谢谢你了。”
董武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拿着那装糕的盒子愣了一下才放进抽屉里,然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你夫君,这些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谢。”
宋篱又因为那“夫君”二字而囧了。
晚饭是在卧室里吃的,董武把那小方桌端到宋篱床边,然后把菜摆上,给宋篱端了一碗白白的米饭给他,小桌上一小盘酱菜萝卜干,两只咸鸭蛋,一盘炒扁豆,一盘炒不知道是什么瓜,还有一碗鲜鱼汤。
宋篱虽然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并不觉得饿,董武把饭碗和筷子递到他手里,他接过后也只夹了些米粒往嘴里送了两口,董武吃的却是和宋篱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大陶碗里装着的米饭颜色没有宋篱的白,而且似乎是红薯饭。
宋篱拿着自己手里的细瓷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宋篱以前家里虽然家业很大,但他并不是父亲的妻子所生的孩子,他是qíng • fù所生,后来他父亲把他带回家里去拜见了爷爷奶奶,也许是他长得比较讨人喜欢,又特乖巧有礼貌,他爷爷就让他认祖归宗了。
所以他从小就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跟着母亲过日子的时候也苦过。他知道在古代能够吃白白的米饭是富人家才行的,穷人家能吃米饭也得在里面掺杂诸如高粱玉米红薯之类的杂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