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抽根烟,你们进去吧,他应该还醒著没睡。”走到了边上墙角的位置,宁江停住脚步,一副满怀心事的脸,像是不想去面对什麽,直接和大家打个招呼後,就蹲在那一旁的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埋头开始抽起来。
看到别人抽烟,也勾起王阳的烟瘾,四处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烟早就已经被抽光没有剩下的了。哎,算了,现在还要见病人呢,不抽也罢。郁闷的安慰自己,王阳跟在急切推开门的杨一航背後,进了重症病房。
第二十六章军队真相
病房里,月亮透过透明玻璃窗把那阴冷的光投射进来,隐约勾勒出病床边各种医学仪器的大概形状,仪器上面不停地闪烁著各色的灯光,还连接著许多大小粗细颜色不一的管子,插在床上那正闭眼的男子身上,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滴──滴──”规律声响。
浑身都缠满了绷带,有些地方还固定著石膏的杨治,就像是个现代版的木乃伊,被白布包裹著。
耳边听到开门的动静,杨治原本闭著的双眼慢慢睁开,带著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宁江,你吃的就找到了?”却不想,睁开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他的哥哥?!
“大哥?”
“杨治,你,身体还好吗?感觉怎麽样?”脸上带著担忧的表情站在病床旁,看著眼前浑身缠满绷带的杨治,杨一航伸出手想要去安抚自己的兄弟,却都找不到一个看起来安全的地方,可以让他下手触碰。
“大哥!你怎麽来了!这里很危险!快点离开这!”见到大哥情绪立刻变得激动的杨治,大声说著话想要起身,却又吃痛的闷哼一声倒回了床榻,像是动作时碰到了自己身上的受伤部位,杨治的脸色瞬间发白,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渗出。
“哎,小心,你还有伤,不要随便乱动,伤情会更严重的。”站在另一边的沈芳见杨治乱动,忙按住他警告道。一边仔细检查他吃痛的部位,还好只是动了一下,没有把缝合好的伤口给弄崩裂。沈芳认真检查完杨治身上的伤情後,得到的结果让人担忧。
像杨治现在这样,只能靠著仪器维持著,加上他全身的重伤骨折,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以随便移动的,必须要安静的修养。
现在外面那麽多丧尸,就凭他这样的身体,待在这修养反而是对杨治来说最安全保险的办法,如果随意搬出去乱动,很可能把他那缝合好的外伤口和没稳定的内伤都弄得更严重。
听完沈芳对杨治伤情的意见和看法,杨一航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著床上的杨治,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疑惑:“你怎麽好好的会出车祸?为什麽……”为什麽还留下口讯不让我们和军队联系?为什麽要避开从东江出去?这些到底是为什麽?
“大哥……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被沈芳警告安静躺好在床铺上的杨治,後背依靠在几个枕头垫起来的床栏上,感叹一声,双眼开始变得昏暗无神的盯著面前的床单发愣,像是自言自语的张口说起来:“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再也见不到大哥你,见不到我的家人……大哥,我知道你奇怪我因为什麽而晃神出车祸?当时我的脑中就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注意也没有在乎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像是回忆一般,杨治开始讲起了这一切的原由:“当时我出了商场,和路上过来的宁江碰到面,就一同返回了我们驻守的地方,去找我们的上级请求支援。说我们在商场那还有人需要解救,还有人受了重伤必须赶快救治。可是,上级冷冷的驳回了我的请求,还说我们是擅自行事违背了上级的命令,不仅不可能去解救大家,还要军事处罚我们这些去参加救援行动的士兵。其实,处罚不处罚我无所谓,只要上级能派人去救你们,可不管我怎麽在门口外如何守著哀求,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上级还为了防止我闹事或再偷偷跑去调人,命人把我强行拖去关了禁闭。”
“我被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因为军队里缺少人手,他们把我给放了出来,吩咐我去做机密行动的任务,还是绝对不可以对外透露的秘密任务……”说到这个任务,杨治像是回忆起了什麽,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直直瞪向前面什麽都没有的空气,眼神里隐约闪动出无法承受濒临崩溃的苦痛。
“当平时喜欢说话玩笑的宁江,带著一脸复杂的表情领我一同去执行任务时,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麽任务。我只希望我能表现的好,让上级满意或许能松口考虑,去派人来解救你们。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任务是那样的……”
早上的天才蒙蒙亮,还透著丝丝凉意。杨治、宁江与许多一起来执行任务的士兵整齐的排好队,被派去把先前安顿好的一批等候过桥的普通民众,引领到江边一间宽敞大到能够聚集几千人的大库房中。进了库房里面後,杨治就隐隐察觉出了些不好的感觉,因为在库房里的水泥地上,整个的地面都是湿漉漉没干残留著一地的水渍,空气中还散发著一股军人再熟悉不过的鲜血气味。
被安排走进库房里的那些好奇四处张望观察的民众,都在奇怪为什麽不过桥还要跑到一个库房里来集合,心中也疑问他们进来後就把他们挡在库房中的,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们。
还抱著哄著怀中正在啼哭的年幼孩子的母亲,面带微笑地礼貌询问离她身边最近的一个士兵:“不好意思啊,我想问问,我们什麽时候可以过桥?我的孩子好久都没喝到热的鲜奶了,我还想早点过去买奶粉泡给他喝。”可是,面前的士兵如磐石般立著,表情板著生硬,就是不予这位年轻的母亲一点的回应。
一旁的一位老奶奶也抬头和她前面的士兵拉家长:“小兄弟,我看你啊,簍-u,n业男⊥馑锍さ恼嫦瘢彝馑锼剑衷诨乖谕夤潦槟亍?闪改杆赖脑纾际俏乙桓隼先思倚列量嗫喟阉洞蟮摹o衷谒ご笥谐鱿17耍怪佬7车奶焯旄掖虻缁澳亍u饧柑斐抢锍鍪拢叶济挥惺奔浜偷胤礁馗龅缁埃裉旃裴幔揖湍芨辖艉t-u,n彝馑锉u銎桨擦恕p⌒值埽颐腔挂谡獾榷嗑冒。俊?
而有些焦躁不安的成年男子,已经开始对面前的士兵急冲的推推搡搡起来,大声发出自己的质问:“怎麽还不让走啊!!你们搞什麽名堂?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仓库里做什麽?耍我们玩啊?快带我们过桥出城!”
随著民众的情绪越来越急躁,吵闹声越来越大,杨治旁边那个负责监督任务的高级军官,看了看手中的表,再用眼神询问一边点数的士兵,确定人数是否到齐後,突然把手举高,杨治周围的那些士兵,整齐快速的把手中的机关枪举起,对准了库房里骚动的民众。原本杂闹的人群,在此刻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你们要做什麽?”咽了咽口水,离枪最近的民众忍不住抖著发软的双脚,盯著面前这麽多把真枪实弹,战战兢兢的问。
高级军官冷著脸,如念台词一般无感情的口气,用他那沙哑刺耳的声音对著库房里的所有人喊道:“zf有命令,凡是被感染病毒的人,必须全部歼灭,不留活口。”
听到这个回答,被堵在库房里的人群开始控制不住的大声尖叫反复不停的哀求、辩驳、解释起来:“我们没有被感染!我们没有!!我们是安全的!!!你们要相信我们!真的没有感染病毒!!不要开枪,求求你们!”可不管哭闹乱成一团的民众如何焦急的呐喊解释,高级军官扬起的手和那严肃的面色,都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士兵们把枪保险栓拉起的声音,终於使大家醒悟明白,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留给他们。大家开始惊恐的四处逃窜起来,大叫哭喊,有的人没防备被推搡著摔倒在地上,立刻被赶著逃跑躲避的人,重重地踩在脚下,发出痛苦的shen • yin。
还没有开枪,库房里的情形就和末日没什麽区别,乱!只有一片灾难般的混乱。跌坐在地上,杨治终於明白过来自己是来执行什麽任务的,愤怒地爬起身一把拎住高级军官扣得整齐笔挺的衣领,大吼道:“他们没有感染病毒!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高级军官的眼睛只是扫了他一眼,旁边的宁江立刻过来把愤怒的杨治给拖开。
对他说著:“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必须服从。”
“这是不对的!不能把他们杀了!!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被感染啊!”想挣扎阻拦的杨治却被宁江紧紧箍住,不让他有挣扎抵抗後去干蠢事的冲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