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何似的笑意变成了哭笑不得。
人虽然换了,手法也换了,和当年的事,本质却实在没有区别。
他也不急,就让倾城一路被挟去,自己飘翔而跟。那人在地上,他在天上,就算抛开法术灵力之类,动静也全收眼底。
大汉劫了人,一路匆匆拣僻静的小巷走,七弯八拐,几次与行人擦肩而过,那些人只瞟他一眼,就带著惧怕的神情飞快走远。眼见越走越偏,并无人来管,来到一家红漆的木板後门。他用力拍了几下,立刻有人开了,转眼闪入内去。
楼何似看著倾城被挟入楼中,便不跟了,而是绕著楼飞了一圈。木匾彩绸,画著春宫的灯笼暗著薄纸,灯火全熄。正大门紧闭,分明是一家小倌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历史重演麽……
飞身旋下,落在後院之中,回复人形。身子一侧,没入角落里,恰好避过端汤而来的少年。跟著他走了一段。前面一转角,又出来一个少年,楼何似骤然背墙而站,听到一人道:“刚才莫不是又进了一个?”
另一人声音略细软些,道:“你小声点……这个我们又管不著。”
第一人道:“我不过说几句。”
第二人道:“话惹祸上身,楼里又不是没有这样的……”
两人喁喁细语,渐渐远去。
楼何似闪出角落,盘算著该去的地方,虽然不是当年的小倌院,但地方应该都差不多。
但他失算了,对方显然把倾城看的很重,他找遍了大半个小倌院,使过几个障眼法才见到,但见到时,已经晚了。
倾城已经把该他做的步骤全部做完了,那人被倒吊在横梁上,鼻孔里灌满了茶水,已经被呛晕了过去。而白衣绝色美人呢,正坐在床上,翘著二郎腿,一脸不耐的磕瓜子呢。
“哥哥!我是不是记的很清楚!”
楼倾城扑上去,啪的把楼何似压倒在地,那人只余苦笑。
“这种好玩的事,你倒是记的清楚。”
楼倾城嘟起嘴,道:“什麽好玩的事嘛!这人一点都不好玩,还没动手就下跪了!哥哥还说我!”
楼何似一面拍他的头,一面安抚起来,那人既然晕倒,也没什麽可问的,虽然有些令人怀念旧事,不过一笑之後,呆著也没有趣味。
两扇木门突然!的被撞开,几名手持刀剑的护院冲入,道:“果然有人混入,将他们抓住!”
楼何似心中忽然一丝蹊跷,没来的及说话,先踢开两人,拉著倾城冲了出去。才拐出楼後,後院一群护院已然赶到,迎面将他们拦住,人影绰绰,乱声一片。
正要出手,楼何似突然感到了什麽。
心思晃动,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当年生门在前,如今还是走前面的好。”
两人蓦然一翻,咯啦撞破一扇木窗,落入房内。只听一声惊叫,锦绿绣花衣裳蓦的一抛,屏风撞倒了半个。一名美貌少年赤裸著半身,正在著装,岂知他们突然闯入,吓的少年急遮身体,躲到大床後角去了。
破门而出,一脚挥断栏杆,面前便是大厅,楼何似回首笑道:“倾城,倒下来。”
楼倾城知其意,雪色长袖飘举,唇角勾起一抹笑,望後腰身一软。楼何似旋身一转,抢先落下厅中,右手一托,美人在怀。
雪衣绣羽花,长袂飘然而下,纤指撑在额边,楼倾城倚身而躺,长睫抹翘,水眸生光,笑意盈盈如醉。
两人索性将四岁之事,全部重演,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一大群护院从後面齐刷刷冲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楼中小倌亦吵醒不少,有出来看视的,有仍躲在房里的,一会竟零碎的望见不少人头,厅里顿时鼎沸起来。
“把他们给我抓住!”
那些人还没开口,楼何似抢先说完,随後笑咪咪的道:“你们是不是要说这个呀……”
可以看见一为首护院头上垂下黑线来,吼道:“你们究竟是来干什麽的!”
楼何似道:“来参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