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元心中不快,只觉那安平郡主如同地痞之流,竟然寻了个由头抗旨不尊。
当真是,当真是嚣张跋扈!
“皇上,此事可大可小,若不能及时查处,以后宫中皇亲国戚人人效仿行事,京城内的商贾百姓岂不是没了活路?”
宁敬元忙不迭跪在地上:“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心头略喜,面上却无奈至极:“也罢。祁曜,下朝后,你亲自走一趟。”
“属下遵命。”祁曜冷着脸单膝跪地领命。
不知是不是错觉,朝中众人俨然听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祁大人跟穆王府有仇哪?!
啧啧,安平郡主惨了。
散朝后,宁敬元一边往殿外走,一边暗自寻思着勋贵与民争利之风断不能长,否则……
突然,宁敬元思绪断了层,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浓浓冷冽的气息,削着他的头皮而过。
他本能抬头,就看到前方身形高大俊朗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祁大人,好死不死地走到了宁敬元的前头。
男人手握绣春刀,是本朝唯一一个可以破例带刀进殿的都指挥使。
不等宁敬元收回视线,那双冷厉如墨的寒眸骤然锁死了宁敬元,冷冷地盯着他,仿佛毒蛇攻击前的警告。
“祁,祁……”
从未被同僚用这般可怕的目光威胁,宁敬元连“祁大人有何贵干”这句话都说不全了。
岂料话音刚落,祁曜便立刻收回视线,仿佛压根没看过宁敬元一般。
左都御史大人仿佛脚下生了根,直到祁曜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他这才仿佛有了走路的力气,后背汗津津地往家走。
一路,宁敬元都没想明白,他到底哪里招惹了那个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