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二刻,一品茶楼。
二楼的雅座上,一个五官平平无奇的男子端坐桌畔,闲适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殿下,酉时都过了,安平郡主还没到,可要属下去催促一二?”一身劲装的护卫统领车宁低声启禀道。
坐在桌边等待的,便是谋划从凤轻彤手中抠出十万两黄金的七皇子凤珹。
“不急。”
那么多黄金,耽误点功夫罢了。值得。
正当这主仆寻思着凤轻彤怎么还不来的时候,一个素裳少女双手负立,出现在一品茶楼的街边。
“殿下,来了。”护卫统领车宁略显激动地道,被自家主子瞟了一眼,忙不迭收敛心神,恭敬地站在一旁。
凤轻彤随意地行了一礼:“见过七皇兄。”
不等七皇子凤珹开口,她就神色悠哉地坐到了对面,兀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七皇子凤珹干等了大半个时辰,却不见丝毫焦躁心急,神色平静地道:“黄金是你偷走的。”
漂亮的凤眸讥诮地扬起,“无主之物,怎么能算偷呢,七皇兄。”
说“偷”,凤轻彤可不认。起码嘴上不会认。
都是想要金子的人,立什么牌坊。她是偷,老七就不是偷了?只是凤轻彤“偷”的手段更高明罢了。
七皇子凤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金子果然在她手里!
凤轻彤要是干脆承认,她就不是凤轻彤了。
“三堂妹是聪明人,若想保住金蝉的性命,便将那十万两黄金交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对方顾忌金蝉的性命,他就稳居上风。
“哦,那你杀了金蝉吧。”
漂亮的丹凤眼微扬,朱唇扬起淡淡讥诮的弧度:“金蝉一死,金楼就会倒闭。江南官运大乱、太子趁机让私运再度盛行,江南整饬成果毁于一旦。”
凤轻彤越说声音越低,轻轻撑着身子凑近对面的七皇子凤珹:“你说,天子雷霆震怒,是拿你问罪,还是会问罪他最心爱的太子?”
夺储之争还没进入白热化,七皇子率先出局,啧啧。
对面男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锐利的眉眼死死地盯着凤轻彤:“看来三堂妹是不准备交出来了?”
贱人,竟敢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