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摇摇头,“说来话长。”
凤轻彤可不嫌说来话长,她立刻给二人看座,“喝口茶,慢慢说。”
祁曜默默地坐到凤轻彤旁边,作为常客的他,已经能够充分找准自己的位置了。
“我们是被金氏赶出来的。”
金铭一脸惊惧地抬起头:“长公主,我爹、我娘,他们都死得不明不白。金举对我们姐弟二人更是防备得紧,堂哥堂姐也……”
毒舌的少年头一次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无措,随即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姐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就逃出来了……”
可惜他身子骨太弱,路上没少给自家姐姐拖后腿。
“你说得没头没尾的,让长公主怎么给咱们做主?”
金蝉叹息一声,握住弟弟的手,看向凤轻彤道:“金铭自小就被金举族中人欺凌、心中苦楚,说话才乱了方寸,长公主莫怪。”
都是自己人,凤轻彤只会心疼金铭,哪会责怪?
“被神医白苏调理过身子、有了习武的底子,如今又即将接任锦衣卫的金铭,怕得究竟是一个金举,还是不敢面对童年被人欺负的自己?”
金铭一怔,说实话,他都快忘记了叔叔金举的模样,唯有当年弱小无依的自己的模样,还深深印在脑海中。
他逐渐从惶恐不安的状态里逐渐恢复冷静,反握住了自家姐姐的手。
“姐,长公主说得对。我已经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
他已经能保护自己的姐姐,就像圣上如今一般。
“多谢长公主姐姐。”金铭打从心里感激凤轻彤。每在关键时刻,长公主的话都能直击心灵、给他当头棒喝。
“一点自己的体悟罢了。”流连波光的凤眸带着几分笑意,“能对你有用,才是良言。”
祁曜闻言默默地看向凤轻彤。
之前的违和感不是错觉。
明明一帆风顺的人儿,饶是打小吃过穆王府式微被欺负的主儿,她也没受过多少气的。
为何在凤轻彤的眼底,是历尽生死的从容?
凤轻彤察觉到祁曜专注的视线,眸子轻轻眨了眨,祁大人的眸光深邃而动人,表情令人心疼。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