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小时候爹爹定然带她见过这人吧。
一想到变相杀害双亲的仇人就在眼前,金蝉下意识地攥住了衣袖,片刻后才松开,一双清秀的眉眼再度变得平静无波。
她远远地跟弟弟对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等着开元长公主发话。
“都到齐了。金无为,说吧。”凤轻彤慵懒地摆弄着指甲,淡淡地道:“当着金家后人的面,一点一点地、全都说清楚。”
胖硕的金无为早在锦衣卫的刑讯之下受了一波刑,却没见身上染了流多少血,只有疲惫的神态、额头不住滴落的汗水能够稍见其受罪的端倪。
“原来就是这两位。”金无为低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
“金,金蝉是吗?”
金无为望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感慨地道:“我当初还给你买过糖葫芦。你弟弟身子骨不好,我跟你爹进货的时候,还曾换手抱着他出门。呵,转眼的功夫啊……”
“别卖弄温情了,多余。”金蝉神色不改,袖中的小手已经再度攥紧了。
“还是说说是怎么迫害我爷爷、又是如何打着我们金家的旗号入仕的吧。”
金无为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诧异地看了金蝉一眼,又瞟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开元长公主。
看大家的样子,像是都知道了。
“这是谁跟你们说的?”
“重要么?”凤轻彤似笑非笑地瞟着金无为,淡淡地道:
“重要的是我们都知道了,你今日的供词,不过是给自己的死买个痛快。”
也就是说,说与不说,区别不大。
金无为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道说道。”
金无为已经沦为阶下囚,思及过去的那一幕却仿佛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