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给我,绷带给你!”夜寒川冷着脸。
谢静姝撇撇嘴:“你那堆碎布上全是血,早扔了!”
夜寒川攥着被子角,像攥住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手背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来。他未曾想,时至今日,他还会被一个女人逼得狼狈不堪!
谢静姝目光一闪,任由他的羞愤发酵了一段时间,才软了声音凑近他:“夜将军,我不是故意对你不敬,当时的情况能将你安全的带到客栈已是万幸,若是找人给你清理伤口,走露了消息,我们能活吗?连你都被伤成这样,我怎么敢!”
夜寒川闻言一口气梗在喉咙口,火气却唰的退下去。
他再清楚不过她说的有道理,也为他考虑的周全,抛开他见不得光的毛病,从世俗上说她才是吃了亏的一方,他平白受了人恩情,还说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话——
谢静姝见他软下来的有些愧疚的神色,便知道目的成了一半。
正巧锦如推门进来,“小姐,您交代的衣服买好了,诶,他醒了?”
谢静姝直起身,和夜寒川拉开距离,暗赞锦如来的真是时候,话却说的轻而委屈,“这衣服是给你的,不用你拆绷带。”
夜寒川看了一眼,是和他之前的衣服差不多款式的新衣。
这心意越是周全他越是愧疚,干脆利落的抱拳低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先前是我气量狭小,对不住姑娘!”
“没事。”谢静姝将衣服往前递了递。
夜寒川实在需要衣服,只得接下,在心里又往这人情债上添了一笔。
“请姑娘别见怪,我须得问问,姑娘如何识得我?”
“我喜欢将军,怎么会认不出人来?”谢静姝目光清明,直白的看着他。
她在范家的那些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耍手段,今日这一番周折,不过是她算计中的戏码。
先刺激他一下,再拿出恩情让他愧疚,最后直白的说个心意,就算他现在不动心,也能在他心里浓墨重彩的留下一笔。
夜寒川被这答案惊住了,怔了好一会,才避开目光僵硬的说:“姑娘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