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嫣白了脸,狡辩道,“我没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不如我把威远侯叫进宫来,咱们当面车对面马的说清楚,看看你是怎么拿那半块玉佩坑蒙拐骗的?”静姝咄咄逼人。
谢雨嫣恼羞成怒,“若不是你设计害我,我怎么会碰到你的床,怎么会拿玉佩?这一切都是你活该,你自找的!”
她声音又尖又细,听进耳朵里简直是一种折磨。
跟不要脸的人讲理,是种愚蠢的行为。
所以静姝没讲,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招呼上去。
啪!
谢雨嫣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指印,嘴角也破了,渗出血来。
保证她一大喊大叫就会疼得不行。
“我再说一遍。”静姝不耐烦道:“把玉佩给我。”
“你做梦!”谢雨嫣捂着脸,也不顾忌自己还有求于人,咬牙切齿道:“我把它砸碎了也不会给你!”
静姝扬起手,谢雨嫣下意识的闭上眼,缩了缩脖子。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出现,谢雨嫣睁开眼,就见到了静姝满眼的嘲笑。
“你羞辱我!”
静姝手指动了动,她只是觉得打人手疼,有些犯不上。
一路扯着谢雨嫣往玉华宫去,到了地方却被告知淑妃在小佛堂读经。
“要皇姐跟你母妃说吗?”静姝问。
事已至此,她愿不愿意都得拿,要不丢脸的还是自己。
“亏的你稀罕,这种成色的玉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谢雨嫣把玉佩往桌子上一甩,嘲笑道。
静姝抬手拿过来,淡淡讥讽道:“成色不好你还偷?”
谢雨嫣语塞。
静姝嗤笑一声,带着秋月离开。
她走后,里间的门开了。
淑妃缓缓走出来,身上佛香缭绕。
谢雨嫣立即收起愤怒,垂头道:“他们知道真相了。”
“本宫也没指望着你。”淑妃交到她手里一张方子,道:“出宫,把这个带到范家去。”
***
年轻的统领进去了很长时间,冷宫里隐隐传出羞怯的声音。
里边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统领平时对他们不错,再加上玩弄的又是敌国的女人,没一个人去告密。
于是一直到夜里,也没人发现冷宫里死了人。
赵熙柔从血泊中爬起来,忍着凌迟般的痛苦,走到了自己床前。
蝎毒进入身体之后对冲掉了一部分毒素,她四肢不再麻痹,身上的疼痛却更剧烈,连五脏六腑都在翻搅。
从床下翻出银针来,快准狠的扎了几下,逼出两口毒血,疼痛才减弱了些。
江同和已死,她在扬州留下的那些人想必也都被查了出来。目前在大周,除了还有谢承运那边用得上之外,她再没有别的力量。
但江同和是谢承运用人提拔的,江同和北越身份曝光,谢承运只怕也自身难保。
再加上谢静姝虎视眈眈,她留在大周已经是弊大于利。
静姝也想她有动作,夜寒川逼迫谢承运,她在宫中施压,都是为了逼赵熙柔。
另一半银钱粮草依旧下落不明,只有赵熙柔动手,才能找到蛛丝马迹。
于是听风递过消息,说她和统领苟合时,静姝并未在意。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赵熙柔做许多事情。
凌晨。
天光晦暗,值守的人打着哈欠。
守在冷宫门口的禁军见统领出来,满含深意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赵熙柔扮的统领一声冷哼,拂袖而走。
避到无人处,她擦了擦额头上疼出的冷汗,用腰间的刀宰了一个落单的宫女,换衣服混进了玉华宫。
天光渐渐亮起来,谢雨嫣不耐烦的看着赵熙柔:“药我带你买完了,你要跑就跑,别拉着我。”
赵熙柔一边煎着药一边道:“只怕还要劳烦六公主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