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一向信任他的决断,此刻也忍不住请战。
“杀了她天尽关也不会破。”夜寒川淡淡道:“关好战俘,传令各处,严加防守,以防生变!”
他有种不清晰的危险感。
娜仁之前从未露过脸,今天不仅露了脸,还说了那么两句话,像是有什么用意。
面朝大周那边的城门攻城的时候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残存的部分歪歪斜斜的挂在城门洞中。
大周的士兵正在城门口清理尸体,一时间还顾不上门。
***
“公主,有人给你一封信。”
给你一封信……
一封信……
静姝抱着脑袋,眼前三个锦如来回的晃,她说的话像自带回响一样,在脑子里荡呀荡。
“信……”她咽了口唾沫,伸出手。
信在她手边晃过来晃过去,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终于逮着一个恰当的时机,狠狠地把信封捏住。
晃动幅度越来越小,静姝认出了上头听风的标记。
舒衍的人?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找上她?
字迹很熟悉,是舒衍亲笔。
即便执笔者刻意控制了,还是能看出字里行间的潦草。
静姝一目十行的看完,皱眉急声问:“夜寒川呢?”
锦如懵懂道:“侯爷攻城去了啊。”
“坏了!”静姝把信揣在怀里,在自己一路带着的箱子底摸出块东西来,匆匆出门。
“公主!”
锦如喊了几声,只得静姝一句,好好在城内待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乱跑。
留守的将领正聚在一起闲聊。
没人紧张这一次战事,毕竟以威远侯的能耐,打下这座城如探囊取物一般,真正值得思量的,是后边的天尽关。
“夜寒川那边怎么样了?”静姝闯进来,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问道。
众人一头雾水,其中官衔最大的起身行礼道:“侯爷率军攻城去了,前边刚传回来情报,城门已破。”
“他带多少人去的?”静姝追问。
“约莫十万人。”
两城之间赶路过去要一个时辰,静姝心中盘算一番,当机立断道:“点两万人过去接应他们!”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打了胜仗有什么好接应的?
“长公主,您……”将领迟疑的看着她。
莫不是痴傻症状犯了?
可看这样子也不像傻啊?
“我现在非常清醒。”静姝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北越这次战败是个陷阱,必须派人去接应!”
这将领心存疑惑,又想到随战报送来的那个不起眼的消息,犹疑道:“您是担心威远侯顾念旧情吗?”
“什么旧情?”
将领把娜仁的话重复了一边,眼瞧着长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差。
“立刻!点齐兵马去救人!”
“长公主,没有主帅的命令,军队……”
啪!
一声钝响。
半枚黄金虎符在桌面上熠熠生光。
“我命令你,调兵,去和夜寒川汇合!”
大周的虎符向来是一分两半,主帅手持一半,皇帝手持一半。
众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本该由皇帝掌管的虎符竟然在长公主手里。
这是比侯爷手里的兵符更权威的存在,令行禁止,无人能违逆。
两万兵马顷刻奔向北方。
而此刻,夜寒川所在的城池突然发生dòng • luàn。
他们以为敌人都逃到了北边,却没想到他们会从自己家的方向攻上来。
城门还破破烂烂的挂在那,敌人出现的一瞬间就杀光了城门口清理尸体的士兵,刚刚通畅的道路再次铺满尸体。
大火熊熊而起。
城内瑟缩的百姓剥去了纯良的外衣,露出獠牙,将刚刚接管城池,才放松下来的大周士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个照面,大周这方就有近万人失去了战斗力。
也幸而夜寒川交代过要严加防守,大周士兵在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后迅速回过神来,与敌人展开拉锯战。
只是一向喜欢用蛮力取胜的北越人变了路数,各种阴损的伤人招数层出不穷。
北越那位女将军,以两座城池混淆视听,终于露出了她的真本事。
夜寒川并几个部下带领一万人被围在了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