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面对这样一个你曾经爱过,现在又这般为你用情至深的女子,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才能令她开心,让我心安。
每一段情,哪怕只是一次短暂而瞬间的邂逅,也会有一个结局:期盼或者放手。红叶对我的是期盼,而我早已放手。
而对于子衿——把所有的爱,都掐灭在萌芽状态,不容许有一丝发芽的念头,必须是绝情无情绝望无心的。而此时的我,就是绝望无心的。
那么,就像对待子衿一样,对红叶也继续放手吧。虽然,此刻我已真的被她打动。为了不在冲动之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我不得不保持缄默,然后对她说:“天太晚了,我们回去吧。”除了这个,我还能怎么做?
她的眼神,如同身后的冷巷,冰冷黝黑,隐忍的情绪贯彻始终。一天之内,伤了两个女人的心,我心中的酸楚又去向谁人说。
回到家,又是一夜的辗转无眠。到了第二天一早,才觉出身体是不如从前了,连熬夜也成了难以招架的负荷。一上午心脏都在隐隐作痛,怕父母担心,自己打辆车去医院找了Siren熟识的那个医生,同时也是史蒂夫的崇拜者。检查了一遍,说没什么大碍,记得以后睡眠休息充足就好了。
后来还把我检查的片子和心电图留了底,说是给实习生们观摩的。托了史蒂夫的福,我的心脏成为经典案例被载入史册。
于是中午刚回到家,优洛就来了。哭丧着一张脸。
我把她拉进我屋里,关上门,定睛道:“你对Siren和小K的关系要把握住啊,这两个人的性子都不好应付。”
“我知道。你别操心我了。子衿、子衿她找了个催眠师,让我把你带过去。”优洛也觉得很难做,好像我是任人摆布的玩具似的。
子衿这么执着地让我恢复记忆,是自尊心作怪,还是真像她说的,要我记起她对我的错,完整的弥补我?
无论是什么,对我都已不重要。我想,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把话说开的好。
今天,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我被优洛带到一处酒店,金碧辉煌,上标大字:万星国际大酒店。
子衿和梁笑然正在靠窗位置静静喝茶,见我们下车,两个人说了句什么,子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梁笑然上来迎我们:“房间已经预备好了,在等杜医生过来。”
优洛忐忑地说:“据我了解,现在国内的催眠治疗还不太完善,中途可能会出现问题。”
梁笑然说:“不会的,至少彤彤不会。”她笃定地说。也是,我死门关都闯了几回,不会怕什么催眠。但是,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说你俩先聊,就去找子衿。
“我不会去催眠。”等子衿打好电话,我认真地说。
她并不觉得意外,淡定解释道:“我前后和杜医生谈过多次,认为她的资历可以治疗你的心理障碍,也很值得信任。”
我微笑:“和这个无关。”
子衿问:“难道你不想恢复记忆?”
“我一直也没说我想恢复记忆,只是你想我恢复记忆而已。”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尤其是对她昨晚的孤影怜惜不已的当下。
子衿终于憋不住了,语调冷峻:“你是说,一直是我在逼迫你,其实除了我,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不愿意你想起我?”
“恐怕是的子衿。”让自己的心发狠,其实可以带来淋漓的快感。
子衿的脸色瞬时阴郁,如同六月天的季风雨。忽而一下就阴了下来。你甚至可以看见她眼眸深处狂风骤雨的前奏。
既然回忆起来是痛,为何还非要记起?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都有避痛的本能,不是么?
已经下定决心做狠做绝的,嘴边也酝酿了许多可以说出来一时畅快的话,可就是在嘴边滚着,无法说出口。内心深处,那浅浅的怜惜在对应了子衿此刻的眼神后,变为深深的不舍。
“你,准备接受红叶?”及时调整了情绪,她又自成一派矜绝的模样。这个样子的她,怎能不令人心动?只是,这是罂粟啊,我提醒自己。
“没有。”
“好,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记起我?”子衿有些烦躁地说。
“非要记起你么?”记起你,我就又成了你的爱奴,你就不用这般挫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