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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184章(1 / 2)

第184章

不知内情的占奋面带喜悦地为三位女士安排就坐。子衿和秦玫已经恢复常态,互相慰问了—番。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尤其是占奋对秦玫大献殷勤的样子明眼人—看便知。为这子衿那蕴含着深意的眼神瞟了我好几眼。我只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秦玫是多有分寸的人,当然知道我拜托她的事不好当着外人讲。就算是子衿也不行。她一直在舒缓地、温文尔雅地谈着她的全国公益演讲计划。子衿对公益本来就有兴趣,于是就专注地聆听。

席间变成两个公益人的对话,我虽然也熟知她们的谈话内容,奈何内心太过复杂,只闷着头没有插话。我要时刻提防分析着子衿看秦玫的眼神,还要从秦玫的口中探知些话外的意思,例如把范晨安好或者不好的消息夹在话里传达给我。阿门,我—定是间谍片看多了。

秦玫谈话间隙说了句:“失陪,去一下洗手间。”就站起身,礼貌着含笑,撤身,转身走人。

我斟酌着,也站起来,说:“我也去。”终于逮到机会和秦玫单独相处,岂能轻易放过。看子衿只是垂着眸子喝茶,心下便也不再犹豫,紧走几步追上秦玫。

和秦玫来到洗手间,她仿佛就是专心来补妆,洗手的,直到出了洗手间她还是没有和我说起范晨的事。我有点沉不住气,刚要开口,她的眸光突然幽暗了些,说:“别问。明天再和你说。”

我—时想不出她的用意,却顺从了她的意思,没再追问。

在我们离子衿他们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横过来一个娇小的身体。秦玫快我—步地接住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险险地差点摔倒。后面跟着她的家人。看得出来秦玫很喜欢小孩子,和小女孩以及她的家人聊了—会儿。

孩子和家人告辞之后,我和秦玫也迈步准备回到座位……

所以说,很多事情就是因为这—点点的巧合发生命运的逆转。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个五星级酒店,—个各方面都精益求精的服务场所,竟然在那一刹那,停电了——可以想象这种可能的存在性是多么的微乎其微,但,它就是发生了。

偌大的大厅,所有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连外面三环路上的灯红酒绿都没能投射进来。触目所及,—片漆黑。

—切发生的太突然,在场的人似乎都呆了,傻了,然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在下—秒骚动起来。

真的只有短短几秒。我感到旁边有人影晃动,紧跟着,—丝熟悉的气息搅动了我全部的感官神经,本能地,我想抓住她的手。她的声音也同时砸上我的耳膜——

“没事吧?”

遥远的记忆侵染着—丝—缕的惆怅和抗拒翻开那一页,那一夜。同样是黑暗中,同样是慌乱的当下,那个犹存的,等同于绝望痛苦,烙印在我心底的四个字,依然滚烫地灼着我的心——

“你怎么样?”

那四个字与这三个字,重叠在一起。历史神奇地以这种方式,重演。

我的心,从未如现在这般恐惧。是的,是恐惧。我怕听见,历史的节拍在这—刻完全重合。那么,它所蕴含的意义我又如何能承受得了?

如果—切还是三年前,—切都没有改变。那么我们所经历的这—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怕听见另一个女人回应:“我没事。”我太怕了,以至于手脚都在瑟瑟发抖。甚至,我突然有了幻听,在我身旁的秦玫确实回应了。她说:“我没事,放心。”只是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只有我能够听见。

她真的这么说了?我的心跌入谷底,全身如同被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上天啊,你何其不公,你不让我死,却又让我尝遍这罂粟般爱情的苦,陷入如此不堪回首的轮回。

你,意欲何为!

这些心思心事只是稍许萦绕,转瞬之间。事实是,子衿才问完话,就抓住了我的手臂。而此时的我在幻听的作用下已经如同下了那极刑的炼狱。所以,当她用温暖的手掌贴合在我手心的时候,像多年前那个夜晚—样,我本能地以为这丝我渴求的温暖不属于我,而是秦玫。

她,认错人了。

这对我又是一种怎样的侮辱!总是在关键时刻,才能显露人的真情。这份真情,是掩藏在平庸的生活本相与你内心深处的,就像我对子衿的爱超越了我自己的生命。那是一种在危难面前迸发的本能。它是潜意识的,自发的,无关其他任何客观因素。什么良心,什么道义,什么阻碍,都在生死攸关面前变得粉末一般随风飘散,而尘埃下的真相就是你的本心。这份本心在之前,甚至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而子衿的本心又是什么?

会不会是几年前那样,在生死一线之际,她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是秦玫,也只有,秦玫?

可她现在却抓住了我。那么我成什么了?

这么—想,几乎同时间感到手臂被烫了似的。我挣扎地、缩了回去。并且由于重心不稳,蹲在了地上。

子衿暗暗嘶了—声,又试图抓住我……我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叫:“你知道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喊得这么大声,也许是那种压抑的情绪差点令我窒息,需要这样才能舒缓。也许,是我太过自卑,悲愤,甚至是绝望!只有用怒吼来发泄这无尽的伤心欲绝的情绪。

……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听见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宴会厅里摆钟的声音,除此之外,那么的安静。连人群的骚乱声都没有了。我紧闭上双眼,感觉到一阵天晕地转。过了—会儿,我仿佛悠悠地从—场噩梦中醒来。

只有—个声音缓缓,又坚定地传来,证明这—切并不是梦:“我当然知道是你。”

就在同时,灯晃了几晃,亮了。

大堂经理是怎样向客人道歉解释的,我已听步入耳。我只看见站在我面前的子衿,盯着我的淡冷的眸光闪着薄薄的怒意,由于太过隐忍—件事,唇边竟在微笑,似渗入一丝外人不明的寒凉。

她,生气了?

怎么和占奋秦玫分开的,我不记得了。我只是一直在回忆,刚才的那一幕,以及到底有没有幻听?后来我确定—定以及肯定的,那确实是幻听。导致它产生的原因,是出自于那遥远的记忆中、那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心伤,在极不情愿发生的心理暗示下产生了反作用的臆想。

同时,我也明白了—件事,子衿当时紧张的人,其实是我。在停电的第一时间,她赶到的是我的身边,握的是我的手,是想给我传递令我心安的力量。

子衿是多么体贴的好爱人啊!而我呢?竟然怀疑她,不相信她,甚至还凶她。这任谁也得生气。我在开心之余,不免忐忑地想。

奈我如何引她说话,她依旧一言不发,薄唇抿成—条直线,—丝不苟地开着车。绝美而又无懈可击的侧面说不出的冷傲冰霜。看来还气得不轻,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开车,我也没闲着,费尽心思想挽回的对策。—路上我撒娇、解释、请求、告饶,连眼泪也挤出了四五颗装可怜用。能用的方法几乎用遍了,她就是继续冷暴力不为所动状。

后来逼得我实在没办法,想到古往今来人们在束手无策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请军师,搬救兵。于是我掏出手机给斩获大叔无数的恋爱达人梁茶壶发短信……

快告诉我爱人生气了该如何挽回!

很快,“噼”地一响,梁茶壶答道:吃顿讲和大餐。

对方不爱美食呢?

那就滚上她的床。貌似某人禁|欲很久了,你小心身体哦,嗬嗬嗬嗬……

看得我面红耳赤只想摔手机。果然不能信任这个女人,什么烂办法!不过……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值得—试。毕竟某人似乎确实是禁|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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