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看着那个沉甸甸的大肚子笔筒,白瓷地上绘着一株遒劲的老梅树,焦墨刷出的枝干上开着血点一样的团团红花。
红花——赤荣。
对,不是没缘由。
我先前只是不肯去想这缘由在自己人身上。
她们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必须受罚,由不得我。
“现在你该比之前明白些了,若是还有什么委屈不忍,都在这里一通发出来。出了金华宫的门,就只去做该做的事吧!”说到这里他咳了几声,宫女四五立即捧着青瓷茶盅飞了进来。
我木着脸低着头站在原地。等四五端着托盘出去了,我才说:“三殿下身子还未养好,又为微臣……”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就这样了……你可还为谁喊冤抱屈么?”
“不了。”我摇摇头。
“也别委屈了你自己,有话尽管说。”他慢悠悠地抬起左手捏着自己左耳朵上的那些小膏药方格。
“微……”我索性不再客气,放肆地带着火气说:“现在微臣不委屈,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哭笑不得!”
“为什么?”
“合着就我一个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