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扭捏不得,径直坐在榻上,由着孟漾这具身子慢悠悠吸食这他凡人肉身上的阳气。
很多事情到了这时也都明白了一些。孟漾的身子怕真是逆了五行,靠着旁人的阳气将养到现在的,真算起来也算不上是个“人”了。用这法子治病的,也是个人才。
雨实际还在下的,一排一排如同细细密密的线,聚在一起又似势头很足的浪,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屋檐、窗棂。
她用手撑了撑身子,脸色还是白的很,自行挪动了身子,慢慢也可坐起身子来了。这就印证了元祝所言的话,不止好受了些,她还有了些气力。
“是...好受了些。你是,怎么知晓的?”
他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总是知晓些她都不明白的东西,孟漾想不明白,想多了她便开始犯头疼,就直问了。
......
元祝和她的心思不在一个地方。
雨声啪啦啪啦的,元祝耳听着倒觉着十分舒适。在冥界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舒耳的感觉。
冥界亦有医典,他的母亲便是医女,世家医女而后入宫为后。他同二殿祗儒,自小耳濡目染不外乎母亲熟稔行之的医书医术。不过冥界的医官行医,必是同术法一同施展,同凡间药石相辅助,草药相依托的法子很是不同。
若他记得不错,母亲编撰修改的古籍大典中便有如此一章。
阴阳调和,相扶相负相缚,都可运转得之。
通俗而讲,法器和接洽的躯壳在转化承载之间十分重要。是如道路要行奔马车驾,总不可没有入口和道路的修葺。那么这般推演下去,孟漾身上定有法器将她本原同外界联结,身子上总得有个口子是引入阳气养身子的入口。
想到这一点,又像是拨云见日得了新线索。
他也是没经过思量,走近了孟漾几步。
他不晓得自己的身姿逼近,同挂上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是个骇人模样,脱口便道,“将衣裳脱了,给我瞧瞧。”
孟漾愣着半晌。
像是思索这要求的合理与否。
这样的要求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还有更甚者,直接扑过来啃她的脖子,搞得她脖颈上臭烘烘的留着口水味儿。
“夫君要瞧什么?”
今日的身子很多事情都不可做,得告诉他的罢。
元祝直言不讳,“身子。”
又做思考状,她为难道:“那就只能看看,不要做别的。我身子不好,今日疼得很,受不住的。”说着,便着手开始在腰间左侧解着衣带。
元祝默声,又泱泱不乐的问出一句,“你这破败身子还同别人做过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