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攒钱都没了,这下心里舒服了?难不成差这份,外头就不会冻死人了?”盛老太太似笑非笑看着明兰。
明兰认真点点头:“孙女知道是杯水车薪,但尽所能,做能做,也便如此了;听梧二哥哥说,待到开春后,官府会统安排他们,愿回原籍回去,没处可回便去开荒垦地,落地生根,只望他们能熬过这冬罢。”
老太太搂着小孙女,面露微笑,轻叹道:“小傻瓜哟!”
崇德二年正月底,皖东,浙西,苏南及苏西几处山匪成患,常劫掠逃难百姓,攻掠防备松懈城镇,所到之处,shā • rén放火无恶不作,兼之流民无处可去,遂落草为寇者甚众。
长梧和干热血将士几次*命,希领卫所兵营出城剿匪,俱被金陵知府和都指挥使压了回去,如今外面刀兵四起,金陵紧守城门还来不及,哪里敢开城剿匪?!
长梧几次*命都被驳回,气急之下告假回家。
“跟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与上峰横眉毛竖眼睛,收收性子!官场不好混!”盛维担心儿子与上司闹僵,劈头就说了儿子顿。
“爹!怎会如此?!兄弟们都拍桌子摔酒杯谏言胡指挥使大人,就没说什么!”长梧梗着脖子,脸色涨通袖:“就是因为如此,才告假回家!不然哪有脸见兄弟们!”
明兰在旁安慰道:“二哥哥别着急,又不是金陵直属武官,不好多劝也是对;唉,对了,如今外头战事如何?瞧着咱们南边还算太平,莫非荆王北上路顺利?!”
“他做梦!”长梧脸色十分不屑,“就那帮乌合之众,声势闹倒大,不过是之辈,刚入鲁地就吃了败仗,大军被对半截断,后半退到徐州,又吃了个山谷埋伏,前半逃窜去了庄州,估计也差不多了。”
此言出,屋内众人都神情松,盛维长松父子互视笑,总算放下些心来,老太太数着念珠微笑,李氏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文氏喜孜孜在屋内张罗茶果,书兰轻轻‘切’了声,轻声对明兰道:“这荆王也太草包了!”
明兰拍拍胸口,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长梧急在屋里团团走了两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很绝望:“明兰妹子,算是说对了,确不用回京城,瞧着荆王赶不到京城就得玩完!如今能立,都是平乱军队,要是早知道,早去投军了!”
盛维见儿子脸懊恼,便岔开话题道:“不知这次平乱是哪路大军?”
长梧不走了,坐下,道:“怕是圣上早对南边有所戒备,这几个月来,明着防备京城治安,其实早暗调出了半五军营人马在京郊操练,北疆大乱后皇上也没动这支军队,荆王举反旗后大军才暗中南下,于徐州伏击反贼。”
长梧心里好受了些,他所在中威卫隶属三千营里,就算他在京城,也不上他出征。
“五军营?那不是甘老将军统领吗?到底是老将呀。”盛维和军队做过几次买卖,多少知道些军中情形。
谁知长梧摇头:“不是甘老将军,是皇上新拔擢位将军,原也是京中权爵子弟,听说皇上为藩王之时便多有看重,此次便寻机提拔了,将来怕大有前程。”
明兰眼睛亮,笑吟吟又给自己添了半杯茶,道:“是吗?这位将军倒有眼光。”
当年八王爷在众皇子中,可以说是冷灶中冷灶,文不如三王,武不如四王,尊贵不如五王,会来事不如六王,受宠爱不如先帝几个老来子,只有生母卑微程度倒是首屈指,居然会有人想到投资这支冷门股,简直巴菲特他老哥呀。
盛维也大是兴味,暗暗盘算着要和这位军队新贵拉上关系:“是哪位?之前可有听说。”
长梧似乎死心了,叹气道:“听说,叫顾廷烨。”
屋内众人片茫然,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明兰含着口水,举着茶杯足足看了有半刻,才艰难咽下,谨慎问道:“这个……怎么之前没听说过?二哥哥,就算武官不必像文官般慢慢熬资历,难道可以从白身步拔擢为将军么?”
眨眼,老母鸡变鸭呀!三个月前还和漕帮起行侠仗义江湖大哥,怎么会儿就成了平乱大将军?果然军民合作吗。
长梧精神大振,从荆王叛乱以来,自己这个有阅历大老爷们就直被小堂妹提点,换得不承认确说精辟有理,今日总算逮着机会可以摆摆兄长见识了
他长长舒了口气,大声道:“妹子,这就不知道了。那顾将军早年原就是正七书上十二卫营卫。”
“这不过是闲职,不少京城权爵子弟都有呀,怎么不见他们也当大将军。”明兰几乎失笑,自己那位假定追求者梁晗公子也有这个职务。
长梧语气颇带羡慕,转述金陵军报道:“要紧是,这位顾将军深受皇上赏识,自圣上登基后,他已领了正五书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如今领军平叛也是事先领了皇上暗旨。”
明兰无语了,咂巴了下嘴,呵呵干笑两声,走过去给长梧添上茶水,脸乖巧:“二哥哥,晓得可真多呀,难怪爹爹常夸二哥哥有见地。”
长梧咧嘴而笑,觉得气顺多了;这小堂妹就是这点可爱,以后堂妹夫要敢怠慢,他定鼎力相‘揍’。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再猜测cp了,一切都会很好的;下章回京城。
死党推荐一部国老片《漫长的婚约》,据说是近年来国难得的感人电影,下午看了后,眼泪哗哗的,真是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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