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侄子听到愣住了,算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说道:“三叔,他怎升的如此快?居然跟祖父一个品阶了!”
“所以,才说他极有能为,不然,就算得官家意,朝中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官家如此提拔。”
说道这里,席洋的眼中带着憧憬,唐知县的官途之顺,真的让人心生艳羡。
一行人边说,边朝县衙走去。
在市集的百姓见了,心头不由一紧,之前他们便知道唐知县升官了,虽然做好了准备,可真的看到疑似新知县的人去县衙时,依然有些受不住。
“郎君,他们怎么跟在我们后面啊?而且好凶!”一个小厮朝后看了一眼,吓得立马调头,不敢再看。
“吾也不知,可能是来看看新知县的模样吧!”
他们离县衙越来越近,在看到那个小厮拿出文书时,百姓们倒吸一口气。
这新知县也来的太早了,不是说七月初八吗?怎么初六就来了?
得到消息,商贩们连摊也不摆了,一个个朝县衙跑来,守在县衙边上,盯着县衙看,等唐知县出来。
临海县的百姓、富户得到消息,拿上准备好的东西,连忙跑到县衙。
富户们刚开始对于唐知县抄家的行为怵得慌,但时日久了,他们便发现只要不犯事,唐知县也不会来找茬。
而且自从唐知县来了后,那些官吏也不会来勒索了。
到了后面,清理码头,市舶司一开,果然如唐知县所说,能赚更多的银子,临海县的百姓们也过得更好了。
如今,他们对于唐知县甚是信服,知道他要离去,便同百姓一起缝了万民伞。
那名老丈也来了,他的手里抱着伞,双眼盯着县衙大门。
他姓许,当初有功名的人少,所以就算是秀才,也可以在县衙任职,当个从八品的主簿。
他帮着知县打理临海县,可一年年过去了,临海县的百姓多了,税收高了,可是百姓的日子却没好起来,在知县又一次想要加税后,他据理力争却被当时的知县上书朝廷,撤了职。
后来,他看着一个个知县就任、离任,明明往来商人极多,税收也高,可临海县却一点都没变好,反而越来越陈旧。
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繁华的临海县了,没想到,在快要进棺材的时候,他等到了、见到了!
这把万民伞,是这几年,他一家家找人凑出布料,自家拿着针线缝的,他知道像唐知县这样的好官,是不会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任职的。
见到胥吏将那行人迎了进去,看来这十有bā • jiǔ就是新知县了。
唐林听到在门口值守的弓子来报,便让郑主簿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朝廷任职文书,随后又让六房押录带上各房文书,一同前往。
虽然交接完成后,他就不是临海县知县了,不过,他还有个市舶司提举的官职在,所以穿了从五品的官袍,
得到调任的消息后,他就在市舶司后面的庄子里租了座三进的院子,暂时过渡一下。
这几天,唐林一家都住在那里,县衙后院已经空出来了。
不过片刻,唐林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县衙大堂,来人身姿挺拔,一张国字脸,甚是威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旁还有一个衣着不错的小郎,样貌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戚。
席洋本就知道唐林能力颇佳,但真的见面后,这种感受才明显起来,一身红袍、样貌清隽、风姿夺人,神情淡然,不禁让人忽略他的年岁,去听听他的想法。
也难怪,能在这般年岁,站到高位的,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
“下官席洋,见过唐知县。”
“席郎君不必如此,不知鱼符、任书何在?”
“在此处。”
席洋取出自己的右鱼符,又拿出任命文书和户籍文书,唐林这边则是拿出县衙的左鱼符,又拿出文书,放在案上。
在临海县升为紧县后,郑主簿和钟县尉也升了一级,如今是正八品和从八品,两人拿出文书,对照,核对无误后,还需席洋留下字迹,用于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