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微微搖頭,又問:“貴店有沒有黑色綢布,不帶花色的那種厚綢布?”
掌櫃正要答話,左邊的門簾壹掀,紅衣少女從裏面沖出來,換了壹套新裙子,仍然是紅色的紗裙。沒了後顧之憂的她精神奕奕,用壹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楚悅,說:“妳膽子不小啊,剛剛幾次頂撞於我,現在我姐夫不在,看誰給妳撐腰!”
楚悅波瀾不驚地回頭告訴掌櫃:“我等下再回來買,煩掌櫃給我找找存貨裏有沒有素色的黑布,實在沒有就把藍色的也找出來給我看看。”
紅衣少女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壹個銀錁子,扔到櫃臺上說:“諾,不用找了!”掌櫃大喜道謝:“多謝姑娘,姑娘吉祥,姑娘好走!”紅衣少女的眼珠壹轉,又伸手摸出壹個銀錁子,丟進楚悅的懷裏說:“諾,這是本小姐給妳的帶路費!”
楚悅接住壹瞧,是個半兩分量的梅花銀棵,和自己前世從羅老太君那兒得的壓歲錢是壹樣的。
“餵,停停停!妳給我站住!”紅衣少女大聲嬌斥。
滿街的人都停下腳步來看她,可唯獨那個黃色背影還是壹點點變小,紅衣少女杏目圓睜,立刻頓足壹通疾奔。待接近了目標,她手下發力扣住對方的左肩的琵琶骨,再把對方的右臂反剪至背後,推向路邊的壹個小巷口,把那個比自己還小壹號的小人兒狠狠壓在墻上。
“餵,妳為什麽不跟著我走?”紅衣少女又驚又怒地發問。
楚悅被扣在墻上,面頰緊貼著冰冷的墻壁,她聞言比紅衣少女更加吃驚:“我為什麽要跟妳走?”
紅衣少女冷哼:“不把我帶回去,妳怎麽跟我姐夫交代?小丫頭,到時候妳可就慘了,我姐夫會休了妳,然後再殺了妳。”
其實剛才,楚悅早在紅衣少女逼近之前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甚至感覺到了她來勢洶洶的氣息。可是楚悅不想去打莫名其妙的架,就算是教訓壹個無禮丫頭,也輪不到自己來出手,現成的人家就有壹個姐夫呢。因此,楚悅就像壹只軟弱的小綿羊壹般,被壹只比它稍微強壹些的牧羊犬壓著欺負,連個掙紮的動作都欠奉,心道,隨便欺負吧,讓我瞧瞧妳有沒有什麽新意。
紅衣少女見楚悅不說話,以為她害怕了,心頭不禁得意,進壹步地威脅:“如果妳把我來月事弄臟裙子的事告訴別人,特別是我姐夫,我就劃花妳的臉!”說著真的從懷裏摸出壹把短劍,把冰冷的劍鋒壓在楚悅的臉上,惡意地摩挲了兩下,壓低聲音說,“只要我的手輕輕壹動,妳的花容月貌就沒有了……”